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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探学生合唱中的咬字吐字问题 发布时间:2019-03-25 19:22:02
初探学生合唱中的咬字吐字问题
桂 敏
一、论题的确立
作为一名中国的一所中学合唱团的指导教师,我非常关注怎样指导学生用中文唱好世界各国的合唱曲目,更关注如何唱好中国的合唱曲。
而合唱中的咬字吐字其实与一个民族的语言有莫大联系。这种联系甚至还牵扯到民族音乐学的一些问题。
民族音乐学是英文Ethnomusicology的意译,Ethnology在英文中是民族学,Musicology是音乐学,Ethnomusicology这个英文字就是由Ethnology和Musicology复合而成的。从字面上看,民族音乐学应当是从民族学的角度研究音乐的学问。然而,随着民族音乐学学科的发展,观念亦在逐渐演变。从当代民族音乐学者的立场看,各个民族的音乐都具有各自的固有性。他们都具有各自的文化价值,因此,当今对“民族音乐”大致有广义与狭义的两种理解。
广义的说法,“民族音乐就是各民族的音乐,是在民族或者一定的文化和社会集团中所共有并被继承的音乐总体”。对中国来说,也就是既包括扎根于各民族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经长期历史发展而形成的民间音乐、文人音乐、宫廷音乐、宗教音乐等传统音乐,也包括近现代由中国作曲家创作的接受欧洲音乐影响的歌曲、器乐曲、交响曲、大合唱、清唱剧、新歌剧等各种各样的音乐作品。由此可见,但凡是符合以上说法的合唱作品当然就是具有中国民族性的民族音乐。
而这里,我就是想从合唱的民族性角度来探讨并尝试解决合唱中的语言问题,当然这个问题对于学生合唱的训练也有密切的联系。
二、论题的必要性
由于,我除了是学校合唱团的艺术指导教师外,还在一些成人合唱团做过短期或长期的指导。在排练中,我发现演唱中咬字吐字是否统一直接影响合唱团音色的协调统一。如果能在合唱中将语言关突破了,这将对合唱的音色的统一甚至音准有莫大的帮助。
语言作为文化的一种重要因素,语系是区别民族的系统指标之一。世界公认的语系有11种。据1985年统计,全球近50亿人口中:印欧语系占45%,汉藏语系占25%等……语言因素对音乐因素的影响甚为深刻,语言声调的有无亦对音乐中的乐音结构具有影响。
例如:在中国的汉民族语言中,由于声调具有明确语义的作用,所以,与此相吻合的乐音也往往在其运动的过程中发生有意识的音高、力度和音色的变化,我国音乐理论家沈洽称之为“带腔的音”,亦即“乐音的带腔性”。而在欧洲民族相对的乐音中,由于不重视声调,声调不具有明确语义的作用,所以,与此相对应的乐音就没有“带腔”的必要,乐章与乐音之间呈现明显的直线性的阶梯式状态。
通常,我们会用a e i o u 这五个元音作为最基本的合唱练声曲给合唱队员练习。有时,会在这个基础上加入m 或者 l , 如la le li lo lu 或 ma me mi mo mu 作为练习。经过长期磨合后,合唱队员已经能很好的在练声曲中把声音融合,但真正歌唱时,我们却发现只能唱好外国歌,准确地说是欧洲语系的歌曲,却唱不好中国歌曲。这就是因为不同民族不同语系由于语言的不同而造成的发音吐字的不同,一成不变的发声练习似乎并不对所有的歌曲起作用。所以,如何正确发音,如何正确咬字吐字何等重要。再者,作为中国人,唱好中国歌曲又是多么必要的一件事情。
三、如何通过规范的咬字吐字来帮助唱好中国合唱曲
合唱作品是一种音乐与文学相互结合的艺术成品。因此,在艺术再现过程中,必须使文学语言与音乐相互结合得非常密切,使作品的思想内容表现得更加清晰透彻。同时,声乐的要求也要根据不同的语言来决定。各种学派的歌唱方法,无不根据他的语言而有所区别。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语言产生了不同的声乐学派,合唱中的语言亦如此。因此研究合唱中语言的咬字与吐字问题,决不是仅仅为了咬字吐字清楚,更重要的是要求不同民族、不同语言的合唱作品在艺术再现时求得音乐表现和语言特征时的相互统一。
我国汉字语音发音的自然单位是“音节”,每一个单字就是一个音节。当我们仔细分析音节,即每一个单字时,会发现它又是由几个更小的单位组成的,在此我们称之为“音素”。“音素”是汉语发音时的最小单位。一个汉字就是由一个或几个音素组成的。比如,一个因素的字有“啊(a) 噢(o)”,音素多一点的如“快(k u a i)”
在说话中,由于每一个音节发声时值短促,几个人同时说一个字一定整齐。但是在歌唱中,由于不同的字由或多或少的音素组成,当需要某一个字加大时值时,由于不同的人说话习惯的不同就会造成发声的不整齐。比如快(k u a i)字,有人会着重咬住音头k, 有人把a作为延长时值的母音,有人会快速将这个字规韵以至于在i上延长时值。显然,“啊”字就要比“快”容易唱齐。
1.声母、韵母
我国人民在戏曲声乐实践过程中,将字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一部分成为“声”;后一部分称为“韵”。根据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所颁布的“拼音方案”,代表声的字母及字母结合体称为“声母”;代表韵的字母及字母结合体称为“韵母”。
声母有21个:b p m f d t n l g k h j q x zh chsh r z c s
韵母有36个:a o e i u ai ei ao ou an en ang eng ong ia ie io iao iou ian in iang ing iong ua uo uai uei uan uen uang ueng ue uan un
不同的声、韵有不同的发音方法。
清代徐大椿的乐府传声中关于“五音”即声母,有很确切的见解:“喉、舌、齿、牙、唇、谓之五音,此审字之法也。声出于喉为喉,出于舌为舌,出于齿为齿、处于唇为唇。……最深为喉音,稍出为舌音,再出两旁为齿音,再出在前为牙音,再出在唇上为唇音。虽分五层,其实万殊,喉音之深浅不一,余三音皆然。固五音之正音皆易辩,而交界之间甚难辨。……”也就是说,声可以从口腔的五个不同的部位发出。
韵母一般分为三个部分“韵头”、“韵腹”、“韵尾”。不过,不是每个中国字都具有韵母的三个部分的。比如“快”(kuai)字的韵是“uai”,“u”是“韵头”、“a”是“韵腹”、“i”是“韵尾”。又比如“太”(tai)的韵是“ai”,“a”是“韵腹”、“i”是“韵尾”。再比如“大”(da)的韵是“a”, 只有“韵腹” “a”。而一般在歌唱中,我们要延长的是韵腹。
那么,对于那么千变万化的声母、韵母的组合,在合唱中有应该如何解决才有助于合唱呢?
2.先说声母、后唱韵母
一般说来,声相当于“辅音”,“韵”相当于“元音”。
我国在语言与音乐相结合的长期实践中,总结出不少有关咬字吐字方面的极为丰富而可贵的经验和规律。清代徐大椿著的乐府传声中对咬字,吐字这两者的关系有很明确的见解:“喉舌齿牙唇,各有开齐撮合。固五音为经,四呼为纬。……”可见,咬字与吐字是发音时先后发生而又紧密结合的两个步骤。咬字就是要咬住“声母”,吐字就是指唱韵母。
咬字是吐字的准备,但又必须在吐字的口腔准备好的基础上进行咬字。简单的说,就是歌唱时要求合唱队员处理声母与韵母的关系要以韵母的形态为主。当唱一个字时,首先要准备好这个字韵母的形态,继而在这个韵母的形态上发出声母,切不可先产生声母后再转到韵母。而这里要强调的所谓的“韵母”指的是韵腹。为什么呢?
清代王德晖和徐沅徽所著的顾误录中有对字头、腹、尾的见解:“字各有头腹尾,谓之声音韵。声者出声也,是字之头;音者度音也,是字之腹;韵者收韵也,是字之尾。三者之中,韵居其殿,最为重要。”还用“快”(kuai)字为例。“k”是字头,“u”是字腹,“ai”是字尾。书中的字尾指的应该就是韵。可见,保持韵腹的状态是读字中最持久的。
在京剧演唱中强调的“字正腔圆”,其实说的也是咬字吐字问题,“字正”就是指咬住声母,“腔圆”指的就是唱韵母。
3、咬字吐字要服务于作品
当然,仅仅按部就班地咬字也未必就能好听。所以过去老艺人有一种说法:“唱字犹如猫衔耗子,要咬住它,但又不能咬死,要不住就跑了,咬死了也没有意思。“这是他们从多年艺术实践中,对咬字吐字所描述的生动而又深刻的体验。从这段描述中更明确了在歌唱时,当一个字吐出后,口型的大小一定要保持住直至收韵。当然,也切不可被咬字吐字牵制而使歌唱变得不自然,甚至面部做出怪像。
在歌唱中,决不可孤立的、一味地追求咬字吐字而忽略唱。咬字吐字不过是为了将作品通过演员的二度创作更好地呈示。通过正确的发音、发声规律很好地将作品中的思想内容得以表现。如若为了只是机械地按照声、韵咬字吐字,再准确也无艺术性可言。那么作品也变得苍白无感染力了。所以,其实研究咬字吐字无非是想更清晰、更有效地表达作品的内涵。
如此说来,不同作品由于其内容、情绪和风格的不同,对咬字吐字的要求当然也就有所不同。比如遇到抒情的作品,咬字吐字时就应该柔和中做到清晰;又比如遇到激昂的作品时,要强调一下声母以求字的有力。
尾声:
以上讲述了一些如何通过正确的咬字吐字来解决演唱中国合唱曲的和谐统一问题。是一些由中国人的语言的民族性所引发的思考。
为了能使合唱表现的和谐统一,应该要求合唱队员掌握正确的“普通话”的发音。为了使中国合唱曲目或中文演唱的合唱曲听起来纯正,避免地方口音,通过朗诵求得对中文发音的准确是比较必要的方法。
以上便是鉴于合唱中民族性而引发的关于合唱语言的咬字吐字问题的思考,个中的偏颇与不足还望读者多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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