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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优秀作文: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发布时间:2019-05-26 12:07:40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开春了,想念家里的野菜和油菜花,忙里偷闲去了一趟乡下。
样子大抵没怎么变,只是我在变,以至于邻里都认不出我来了,认出来了也都只是笑着冲妈妈讲:“你女儿都这么大了?”我也只好在一旁笑着应和,叫一声所谓的“奶奶”。
放下东西,外婆凑过来轻声说:“去看看你外公吧。”我无言。她推了推我说:“去吧。”
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记忆中只有外公和外婆吵架的情形。外公举着一根板凳要砸人,我畏缩着躲在外婆的身后。大概是外婆受的“迫害”太重了,终于有一天,她搬出了老房子,住到了舅舅家。外公还扬言要老死不相往来。
推门进去,农具散落着,天花板上都结满了蜘蛛网。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手里捧着一壶酒。看见我,他的眼一亮,又不好意思似地强压住喜悦,眼皮也不抬,说:“来啦?”我点头:“嗯,外婆说午饭到舅舅家吃。”他默然坐了一会儿,并不回答我,转身进了里屋。我觉得无趣,便也不再理会他。
吃午饭的当儿,他现身了。拎着一筐草头——是那种散落在田间小道上,可以用来炒年糕的野菜。他裤管里都是泥。他大概是知道我爱吃这种野味的,割得特别多。我心底泛起一丝感动。
他依旧是默然地坐在饭桌上,喝着大壶的陈年老酒,偶尔伸筷去夹一些菜,并不参与讨论。只是当大家都没有话说的时候,他就用不轻不响的声音说道:“我院子里养了鸡呢。”紧接着又说:“你们杀一只鸡拿去吃吧。”或是说:“鸡很好呢,都是家养的,我外孙肯定要吃的。”总之,只有关于鸡的一切,好像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我们一起晒太阳,他很颓废地抽着烟。我惊异于他的眼中竟没了以前乖戾的神情,记起他以前给我抓田鸡吃。有一次他抓了一只无比大的癞蛤蟆冒充,我吓得不敢碰,他却在一旁开心地笑。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太阳很刺眼,一抬头,发现他看着我说:“叫你爸爸去挑一只鸡吧。”
我的心有一种坠落之感。
外公他,是不是迎来人生的冬天了?一个人住在阴暗潮湿的老房子里,像一只地鼠一样,永远躲在见不得光的洞穴里。难道他也会感到寂寞和寒冷吗?是不是我们都太不孝了,把他抛在角落里太久了?都是我不好,小时候用省下来的钱为我买汽水买玩具的恩情,就这样忘记了。
临走的时候,他远远地望着,喊道:“过些天一定要来啊。”迎着风,我很想哭,很想很想回过去抱抱他,告诉他,我们一直都是他的亲人。
外公的冬天来临了,但我已决定,要陪着他,给他生火,直到冬天离去,春天来临。因为我知道,所有冬天都可逾越,只要他有我们。
我是天使
很小很小的时候,总是喜爱看妈妈穿白色的裙子,她那么美,那么快乐,被妈妈牵着小手好幸福好幸福!那时候,妈妈就是我心中的天使。然而妈妈却爱亲昵地叫着我:“安琪,你是天使!”
我不是天使,要不被接进天堂的怎会是妈妈,而不是我呢?
“我希望我的安琪能像天使一样,美好!”妈妈的日记中写到。我擦干泪水,妈妈希望我成为天使,像天使一样,那么我就要做一个天使,即使我不是,但我会很努力。但,天使是什么样的呢?
像妈妈那样的吧!
于是,我留长长的头发,梳得很美。穿长长的白裙子,步履轻盈。说话甜丝丝的,动作也很轻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我和妈妈长得很像。但是我的心对我说:“你只是看起来像天使,只是看起来很美好,但你不是!”
怎样才是天使?我问心中的自己,但没有回答。也许是真正的美好吧,我又想,于是去寻找真正的美好。
我开始学着像妈妈那样微笑,很温暖,很舒心。我学着把这样的微笑送给每一个人,无论是贫富、贵贱、老弱病残。也许是世界需要这样的微笑,也许是我,我的心一天天变得透明轻盈。世界很美好,微笑般美好,但我不是天使。我和我的心经常对话,怎样才能成为那个心中的天使,心灵总没有明确的回答,但我在努力!
直到有一天,我拿着妈妈留下的志愿者服务卡来到“童之家”。我似乎感觉到我将要在这儿插上我的羽翼。
这儿的孤儿、智障儿很可怜,但我为他们做事情却感到很幸福。
虽然仅仅是清理房间,教他们读写画画,陪他们玩游戏。看着他们单纯的笑,我觉得,他们是天使,我也是!
“天使姐姐,你跟我一起玩吧!”低下头,一个天使般的小妹妹对着我笑,“你很善良!”这是最好的赞赏。
“哗!”我的羽翼张开了!原来善良与真诚才是天使的一双羽翼。我想起了妈妈。
原来她一直希望我善良、真诚,像天使一样美好!
我懂了,也做到了。
我是天使,很美好。
遇见美丽
嘈杂的课间,同学们一窝蜂地涌上讲台过关英语。此刻的我,正愁眉不展,哎,单词还没过呢!一个人,一本书,背单词,心情哪美得起来?
“×××,单词过关了吗?”我猛地一抬头,英语老师站在桌边。看着她严肃的神情,我不耐烦而又畏惧地回答:“还没背完呢。”她眉头一皱:“下午活动课来背。”说罢,她便夹着一打书在我的苦恼中消失了。
下午活动课,焦急而又紧张的我在英语办公室门口转了好久,手心浸满了冷汗,夜幕渐渐降临,我在办公室门口望眼欲穿。就这样,我被英语老师放了鸽子。
吃完晚饭,趁夜自习前一点时间,我一边走一边背单词,又去办公室转了一圈。办公室在黑色的夜幕下灯火通明,我遇见了美丽的一幕。深卡其色的办公桌钱,英语老师正在认真地涂答题卡,一个对着一个。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她披肩的头发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秀丽。站在门口的我静静地愣着,不忍心打破这美丽安详的画面。
“老师,我来背单词了。”她抬起头,微笑着:“你后来活动课有没有等啊?”我又愣住了,从没听过英语老师这么温柔的话语,她边说边笑,眉毛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些酒窝。眼睛本不大的她笑起来时,眼睛似一弯月牙,着实可爱。可爱的神情,温柔的语气,如玻璃缸中浮动的水藻,轻盈而又细腻,儒雅而又温暖。这一瞬间的美丽我从未遇见过。这不期而遇的美丽如一抹绚烂的彩虹,驱散了我对她的敬畏。
“来了,等了一会儿。”
“你等了好一会儿吧?我刚刚有些事,所以没来。”轻轻的话语在静谧通明的办公室里回荡,她谦逊地解释着她没来的原因。依旧那么温柔,有事儿没来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她却把学生的感受一直放在心上,这窝心的感动又在我心底刻下了美丽瞬间。遇见美丽,遇见她温柔谦逊的感动,遇见她贴心的美丽。
白色的呢绒大衣,手上不曾戴着钻戒,卡其色中筒靴,一如既往的中分,没有珠光宝气的装饰,没有雍容华贵的渲染,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朴素,可在这朴素的背后,我遇见了那份不期而至的美丽,如刺透云层的艳阳,闪耀而不刺眼,火热而不炽烈。
遇见美丽,不是向往富丽堂皇的气派,或许是墙角的草尖上滴下的晶莹的露珠无声的绽放,只是追寻那心灵深处最温暖的一方晴空。
遇见美丽
天空下着细雨,伴着铃声,随着拥挤的人群,我被推搡着下楼,竟在拥挤的心情里遇见了美丽。
紧张的高三生活,也紧张了三餐时间,因此很多家长加入了送饭行列。下楼时,我看见了一位位家长齐齐地立在楼梯口,沉默着却也等待着。看着我们一个个离开。他们之间即便互不相识,但偶尔相望,也投以友好的微笑。在她们的相让中,我看见了体谅之美,在她们的微笑中,我体会到了默契之美。
终于走下了楼。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我撑起了伞,向着校门口走去。有伞的人似乎很是悠闲,而没伞的人又是那么急促,我庆幸自己带伞下楼。在校门口,我又遇见了美丽的一幕,美得动人。她,一个轮到值勤的女孩,矮矮的身子,却把伞撑得很高,伞倾斜着往前撑,为急于奔走的同学抵挡几滴雨。我心头一动,在那人流涌动的夜幕下,此时那把伞就像开在雨中的花朵,那个女孩正像个播散花种的仙女,她的动作优雅而美丽。即使她挡不住所有过往同学头上的雨,但她也温暖了所有与她相遇的人,也温暖了在雨中打着伞的慢悠悠走路的我。
校门口到处是卖吃的摊位,我也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环顾了一周,又是这几样,就随便地站个位排着队。不经意地瞥见一个小姑娘在那忙活着。细看,哦,是卖“山东煎饼”的,见人少,我就过去了。不一会儿,摊位旁挤满了人,毕竟是下雨天,生意自然好。“等一下哦,马上!”小姑娘边利索地做着还不忘招呼我一声。我递过一张二十元,她微笑着,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说:“你自己找吧,我太忙了。”随即,她递过一盒零钱罐,很多人拿了饼,便自觉地往罐里放四个硬币,她也不仔细看。那种美,那种不设防的信任的美,在今天能遇见多少?
望着几乎所有的摊位上都是一人收钱一个做的拍档形式,只有她与一个钱罐构成最美的拍档,和谐成一幅最美的画。
雨依旧下着,心里储蓄着阳光般的美丽,走在校园的小径里,重新回忆起刚刚那一幕幕……
遇见美丽
每一日,枯燥乏味地生存着,一切,似乎都失去了美丽。眼中的色彩,只有红黄蓝四色粉笔字;耳中的音乐,只有一尘不变的上下课钟;脚下的方向,只有循环往复的家与校。美丽,我要如何,方能遇见?未来,我到何处去寻找?
又一个清晨,再次走上了固定的路线去学校、唯一不同的是,周日,晚去了半个小时。推着车,走出了高楼密布的小区,转弯,向东。扭头的瞬间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异样,却无暇顾及,继续向前。偶一抬头,东方那轮红日,突入了我的眼中。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美丽,终究是遇见了。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初升的太阳了,我不知道,我已经麻木的分不清日子了。冬日的太阳升起的特别晚,每天上学时只有微弱的路灯照亮前方。我们似乎成了一群黑夜中的游魂。
那一轮红日,正奋力喷薄着热气,从它身体中射出无数根金色的利箭,箭头直指西天那片仍在惨白的弯月笼罩下的黑暗,夜就是这样被无情地撕裂。一片又一片,在那轮红日的奋力追赶下无所遁形,终究灰溜溜地带着月亮狼狈逃窜出了西天。那轮红日,似一个骄傲的王者一般,愈发明亮,身子从红色变成了尊贵的金色,阳光刺眼的让我不敢去直视。亦或时因为那份震撼的美丽,让我没有勇气去直面这个骄傲的王者。这份美丽,让人几乎有了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
太阳越升越高,光球也越来越明亮,它在驱逐黑暗的同时,那道道光柱也在尽力地驱逐着寒冷,田野中的白霜在那威严的光柱下化为青烟,消失世间。那金色的光似乎有着惊人的魔力,包裹在那层厚厚的金光中,被寒风吹得失去知觉的皮肤,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灼灼的热度。而那份美丽,也在不知不觉中化去了心上的那层薄冰,又一次明晰地感受到了心脏跳动的强劲的力度,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在金光的伴随中,踏着坚定的步子奋力向前。
不觉间,边看日出边走路,却也到了校门口,回头再望一眼仍在缓慢而执着的向上着的太阳,静静收藏这份不期而遇的美丽。
生活本身是如此多娇,又何必让自己生活在阴翳之中,生活中处处是美丽,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是快活的追梦者。未来,并不遥远,美丽也并不遥远,或许,就在下一刻,在下一转弯,我们就会与一份前所未有的美丽,不期而遇。
父亲的背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剩吊扇在“哗哗”地无聊转着。
“怎么考得那么差!”父亲焦虑的说道,一手抽着烟,一手拿着成绩单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就是一次考试吗?又不是高考!”我无所谓地答道。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倚在窗边,独自抽着烟。我正准备进入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门前止步了。父亲那佝偻的背啊!身上的背心完全没有掩住枯瘦的身躯,背上已明显看得出凸出的脊椎,黝黑的皮肤掩不住背上的伤痕。我鼻子一酸,心里一下子收紧了,伫立在门前,任凭记忆的野马在心海里奔跑。
小时候,父亲的背是如此的宽阔,虬健的肌肉是那么有力。每次您总是让我坐在您的背上,稳稳当当地将我托起,然后在我“驾驾”的欢叫声中稳稳前进,一步一步,其乐无边。那时的我觉得父亲的背像一张宽大的床,任凭我在上嬉戏。父亲的背托起我无限美好的童年时光。
长大后,我每周才回来一次,有时甚至编制各种各样的理由星期天在网吧过夜,迷上网络游戏的我变得十分任性。每次与父亲相对时,总是以代沟为由,草草了事。每次在回家的途中,父亲总是在车站等我,帮我卸下沉甸甸的行李,将重物背在您的背上。“父亲,让我来吧!”我伸手搭上了他的背,猛地发现父亲的背不再那么肌肉强健,而是皮肉松松垮垮,未等我反应过来,父亲便摇手说不,略显枯瘦的身影,背着大袋行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开始渐渐明白在我沉迷网络时,您却在默默哀叹,在我随意花钱时,却不知这是您的背换来的。松弛而未见佝偻的背扶正我前进的方向。
而现在,在越来越沉重的经济负担下,我非但没有为你分担忧愁,反而让你更加忧虑和悲伤。日渐忙碌的高中生活让我们的交流机会日益减少。而我总认为母亲唠叨,父亲过于沉默缺少关怀。殊不知你一人操持家庭的重任。日渐佝偻的背有难言的苦衷。每每我看见父亲头发乌黑亮丽,干活有力,身形敏捷,而未见父亲此般佝偻似桥状的枯瘦的背。苍老佝偻的背让我不再犹豫。
时光在父亲的背上刻上了深深的印迹,你日渐苍老,我知道了你的辛苦为谁,知道你背上的重量,知道了流淌在背上滚烫的爱。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让我注意到你转过身来,我迅速地转过身来,生怕您看到我流泪,父亲,我会努力的。
唠叨声中的爱
——“今天气温会下降很多,多穿条裤子。”
——“知道了——真烦!”
又一次在您的唠叨声中走出家门,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这样的唠叨声伴随了我十几年,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小时候,您的话语是最温柔的,即使听上千遍也不会觉得厌烦。靠在您的声旁,听您缓缓地讲白雪公主,是我儿时最美的记忆。美丽的故事在您动听声音地演绎下,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一样。我觉得自己也是白雪公主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最美丽、最动听的声音竟成了最烦人的唠叨。对此,我总是东耳进,西耳出。您说,努力一点,将来才有好日子过;您说,天冷了,多加件衣服;您说,今天考试仔细些,不要莫名的失分。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却依旧我行我素。于是,我感冒了,考试考砸了。这是您又在一旁唠叨,“谁让你不多穿件衣服的,感冒了吧”,“如果高考也粗心,后悔来得及吗?”你不加掩饰地数落我,我终于忍不住对你发了脾气:“你怎么那么烦!”摔门而出,留下您一人呆呆地站在寂静的房间。
走出门外,我就后悔了。妈妈,您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懂,懂您的唠叨,懂您对我的爱。只是任性的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我虽然烦您的唠叨,可我知道,要是哪一天我的耳边少了您的声音,我会浑身不自在。
一路踢着石子走回家,妈妈已在门口守候了许久。看见我到了家,小心地陪着笑脸说:“回来了,我给你热杯牛奶吧。”热着牛奶,你又唠叨开了:“牛奶不能热得太烫,不然营养全没了。我知道你学习压力大,可我也着急啊,又使不上什么劲,所以……”“行了,没事的,出去走走而已。看你急的!”你释然地笑了。这时牛奶热好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醉人的奶香。相对而立,我看到你眼角早已爬满了皱纹,白发又冒出了不少,不禁一阵鼻酸。我把你递过来的热牛奶喝了一个精光,全身都暖暖的。
高考在即,您开始更多的关心我生活上的要求,而不再刻意强调我的学习。妈妈,我知道,您是不想再增加我的压力。可是妈妈,您知道吗,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学习上,您的唠叨已经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我知道,那声声的唠叨中饱含着您的爱和您的希望。
唠叨,那满含爱的唠叨,融成了一股股暖流,化成强大的动力,让我在这个冬天,在这段艰难的跋涉中,不再害怕,不再彷徨。
——“今天要降温,多穿些!”
——“OK,你自己也要注意哦!拜拜!”
那喷香的烘番薯
冬日的街道显得格外宽阔,瑟瑟的寒风像箭一般溜进我的脖颈,我禁不住哆嗦了起来,这时,一股带着热气的烟雾从不远处飘来,原来是那喷香的烘番薯哦,在那缕缕烟雾中,我仿佛看到当年外婆的身影。
每次去外婆家总要走上好长一段路。爸爸骑着新买的摩托车,我夹坐在爸妈中间。一到外婆家,外婆看到我那冻得发紫的小手,忙抱着我走到炉膛边,用铁夹在火红的炉膛中寻觅着。我好奇问道:“外婆,里面有好吃的吗?”外婆笑道:“岂止是好吃喽!”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外婆的手突然一颤,从炉膛中夹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外婆用她那双冻得裂开了口子的手轻轻甩开上面的泥巴,摊开我的小手,将它放在我的手心。顿时,一股暖流由我的指尖传递到全身,我被温暖包围着,更被外婆那无私的爱包围着。
剥开番薯那脆薄的皮,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里面露出金黄的果肉。我用舌尖舔了舔,一股甜味浸润了我的舌尖,正如外婆对我的爱浸润了我整个心田。
几年后我去城里上中学,每次放学我都会到外婆家吵着让她给我烘番薯,外婆总是乐呵呵地拎上篮子,带上铁锄兴冲冲地到自家田里挖番薯。后来,从舅舅口中才得知,外婆患上了骨刺,经常疼得站不稳,无论谁劝,她都执意要好好经营那块番薯地,望着外婆日渐消瘦的身影,我心头一震,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吃着外婆亲手烘的番薯,甜中却带着那么一丝苦味。
年迈的外婆终究经不起骨刺的折磨,她再也不能细心经营那块番薯地了。那天,我去看望外婆,她那枯瘦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让外婆将眼睛闭上,迅速从兜中掏出一个喷香的烘番薯,撕开皮,用汤匙将果肉递到外婆的口中。时光仿佛就在那一刻倒流,回到了那一个年头。
如今,当我走在大街上闻到烘番薯的喷香的时候,我仿佛就能体会到远在异地的外婆那浓浓的爱。
生命的重量
生命的重量,一个似乎很沉重的话题。但我一直认为它渗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真实而又平淡,细微而又幸福。生命是爱的结果,又无时无刻不喷薄着爱与温馨。
高三的生活是如此的紧张有繁忙。当太阳公公还在被窝里懒懒的睡觉时,我喊着那句“温暖的被窝是杀人的场所”而起床了。望望闹钟还不到5:40,可厨房里的灯已经亮了。母亲努力地睁着惺忪的眼睛,披着散乱的头发在那儿热火朝天地为我准备早餐。当我一切就绪,坐在桌前时,一盘番茄炒蛋,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已在我的前面稳稳当当的摆好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扫荡一空。母亲又递给我一只鸡蛋和一瓶牛奶,让我带去学校。
我坚信,生命无需太过沉重,只需一碗粥、一瓶牛奶的重量就够了。因为它们包含爱的重量,带给我一天无限的生命动力。
来到教室,有的同学已经开始读书,有的还在“进攻”早餐。“哇,冻死了,还是教室温暖”“老天,你还没穿羽绒服,冷不冷啊”“来吧,喝一口我的热豆浆,这可是我妈妈的‘温暖牌’哦”一句句交流中流淌着同学间彼此的关爱。冬日的早晨,格外的温暖。这时老师微笑着走进了教室。哦,他也定是冒着寒冷来的吧!大家开始静下心读书,又是一番别样的“热闹”。
我坚信,生命无需太过沉重,只需一句关爱的话语、一个微笑的眼神就够了。因为它们包含爱的重量,让我感受到生命无限的生机。
深夜,万家灯火只剩下零星的几盏灯孤独的亮着,定是晚归的老师和学生的家吧!下了车,楼道里一片漆黑,这让天生胆小的我顿生些恐惧。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射下一束微弱却又坚定的光,照亮了整个楼梯,是爸爸!“小媚!”亲切的声音、温暖的灯光将那恐惧驱散的无影无踪。“爸爸!”我边喊边跑上楼……
我坚信,生命无需太过沉重,只需一句简单的叫唤、一束微弱的光芒就够了。因为它们包含爱的重量,让我感受到生命的温馨与安全。
在平淡而又忙碌的生活中,父母、老师、同学给予的一点一滴的关爱犹如那冬日的阳光温暖着我们的心。它让我们懂得珍惜、用心体会生命的内涵,体味平淡生活中的幸福与甜蜜,体味生命与众不同的重量。
紫色的爱
我一直相信:爱是有颜色的。
记忆中,总有一片桑树林,茂密如海:宽大的桑叶间生长着最甜美的果实,闪耀着最美的颜色,浸染着最难忘的记忆。
那双被桑葚染紫的手啊,一直在我的脑海中……
小时候,沉溺于桑葚那种甜甜的味道。无奈母亲总告诉我,那种紫色的小果子很脏,不能吃。我却偏嚷着要吃,外婆总是能满足我的要求。
站在桑林边,看外婆低头弯腰进入那片绿色海。敏捷的身影在桑树丛中穿梭,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她像一个魔术师,转眼就会带出一篮桑葚。那桑葚啊,粒粒饱满,或紫或黑,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勾引着馋嘴的我。而外婆的手也会被那桑葚染成紫色。沟壑纵横的手指间,满是那醉人的紫色。我总是等不及洗就已经吃开了。满嘴的紫色,总是让外婆笑弯了腰,称我“小馋精”。
由于经常地采桑葚,外婆的手上永久性的带有了紫色,怎么也洗不掉了。浅浅的紫色,深深的爱。那双紫色的手是神奇的,托起那甜美的桑葚,更托起我快乐的童年。那双紫色的手是美丽的,印上了美丽的色彩,也刻下了甜蜜的爱。
桑树渐渐渐渐长高,我也渐渐长大。而外婆却不再像从前那般矍铄。她将那些田地全都送给了别人,唯独留下了那片桑林。
偶尔去看外婆,我仍然想吃桑葚,又会去那片桑林。只不过现在,外婆会站在桑林边看,弯腰踏入那片绿海的是我。踏进那片桑林,我才知道,那满篮的桑葚是需跨过磕磕绊绊的枝桠才能采摘得到的。当年就是外婆那双紫色的手,似利剑一般,冲破枝桠的牵绊,带给我贪恋的桑葚。甜甜的桑葚,爱的味道。
外婆已不再帮我摘桑葚,却依旧帮我洗清污浊。打来一盆水,伴着水的微波,她的手温柔地抚过那些易碎的桑葚,一颗一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外婆布满皱纹的手在水里舒展开来,如一朵朵怒放的菊花。我看到,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我知道,我的心里充溢着幸福的味道。
那双紫色的手日渐粗糙、日渐迟缓;那个深爱我的老人日渐衰老、日渐佝偻;那个曾经的小女孩日渐成熟、日渐远离。
淡淡的紫色刻着浓浓的爱!外婆啊,你那双紫色的手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远都不会散落的印记。未来的路上,不管我走到哪里,我一直会有一个紫色的回忆!
送水叔叔
“叮咚”,门铃响起。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七点半。真准时啊!喊了一声:“来了!”便起身去开门。门开了,他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依旧是一头蓬乱的头发,一身蓝色的工作服。豆大的汗珠正沿着额头淌下,嘴里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肩上扛着一桶纯净水。也是,扛着这样重的一桶水,一口气走上五楼,当然会累的。即使他在高大魁梧,也禁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
“叔叔,你来啦!”“你好,来,这是你家的纯水。”说着,他跨进了门,放下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鞋套换上,又重新扛起水,稳稳当当的放在了饮水机上。“叔叔,喝口水吧!”“不了,不了,我得赶去下一家呢。”他转身走了,看着这位送水叔叔的背影,他那被雨水淋湿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个夏天的雨夜。夏雨总是狂躁的,不顾一切的倾盆而下。整个城市便笼罩在一片雨幕中。妈妈看着外面的大雨,叹道:“早知道,下午就不打电话,让他送水了。现在雨那么大,真是过意不去。”我“切”了一声:“妈,你别自作多情了。这么大的雨,他还会来送水?你以为他傻啊?你看,这都八点了,他不回来了。”
话音未落,门铃便响了起来。打开门,我惊呆了。他扛着水,低着头。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头发在滴水,衣服在滴水,裤管也在滴水。满脸的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叔叔,你……”“啊,真是不好意思,路上三轮车爆胎了,我去修车,所以来晚了。这鬼天气,下午还好好的,居然下这么大雨。”他便说边抹了一把脸,甩出一手的水珠。妈妈拿了条毛巾,从屋里出来:“快进来吧,擦一擦。”“哦,谢谢,不了,身上太湿了。我就不进去了。”“叔叔,你不进去,我们扛不起这桶的。”“啊,这样啊!”他尴尬的笑了笑,接过妈妈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欠身进了屋。他踮着脚,生怕弄脏了地面。
“你怎么也不穿件雨衣?”妈妈问。“修车的时候,随手搭在旁边的凳子上,修完车也不知道谁随手拿走了,找不到了。我怕耽误送水时间,就没仔细找。好了,我走了,再见!”“再见!”
我走去窗前,目送他远去。他的轮廓此刻已远逝在雨幕的彼端,看不清了。我想远处他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
她
第一次看见她,没有太过在意。应是矮小的个儿,还有一垂标志的马尾辫。随机的相遇,便是初中三年的同窗。
起初,回忆着自己远去的时光,追随自己迷幻的世界。在这陌生的教室里,还坐着陌生的她。直至一次次的考试之后,一次次的在前列名次中见到她的名字,又一次次的听老师用赞赏的口气提到她。这才关注她,关注她的学习,关注她不时的凝视。
作为好学生的她,习惯的把头埋下,做着做不完的题目。她的成绩的确很好。班主任也总会以她为标准来总结其他同学学习中的问题。曾有一段时间,自己处在不堪回首的低估,沮丧而渴望。班主任没少找我谈话。办公室里,充斥着老师特有的气味。班主任深陷的眼中投出犀锐的光,缓缓地,顺手抽出两份成绩单。看了看,一份是我的,另一份可想而知,必是她的。此刻,脑子里浮现出她的样子。矮个儿却是可爱的多,皮筋束着她齐肩的马尾辫,垂下的是她深藏的智慧。我顿了顿说,会向她学习的。班主任这才转移原有的目光,嘴角微露笑意,轻轻点头。
坐回座位,看见斜对面的她,依然是女生的平静,眼神凝视着,从未停过手中的笔。心里定了定,向她学习。此后的些许日子,重作了自己的打算,微风挤过缝隙拂来,翻过一页页的书;灯光顺着空气弥漫,照在一份份额外的作业上。我努力着走出自己狭小的世界,张望她的彼岸,在知识的海面上沉浮。一段时间里的考试,结果还算圆满。
又不知为何,班主任让她做了我的同桌。开始,彼此的相视都化作最后的沉默,带着不该有的羞涩。渐渐地,处于想化解彼此的心,话便是能聊上几句。
初三的学习相对的急促了些,我的思绪还未能跟上这般的节奏,学习再次有所回落。我感伤着,时而眺望窗外。“没事,努力啊!”回过头,白色的纸上,娟秀的写着这几个字。见到了她难得的微笑。我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有所平静。中午静校时,清闲着,注意到她伏在桌上,背对着,看不见她的面容。头发卷在他白色的衣裳上,风吹过,留下她的余香。我试着在此后努力着,终于成绩也有所好转。
如今,她往更高的地方飞去了。再次想起她矮小的个儿,那一垂标致的马尾辫。
奔波的人生
“快点,快点,行李给我!”
“啪”的一声,车门被重重的关上,行李也被可怜的丢进了后备箱。我有些混乱,一切都在风驰电掣中结束,我斜眼瞅瞅那女人,她也累得大口喘着气。
车子慢慢发动了,车里静悄悄的。我的眼神随着车子的摇摆而游离不定,心里也乱成一团。“学校、考试、放假、作业、成绩……”压得我近乎晕眩。前方遇到红绿灯,车停了。这下周围更安静了。出了外头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心里头的声音了。
“喂,你在家干嘛呢?快做作业,妈妈晚点回来,爸爸待会儿该会来了。在家乖点,听话!”女人利用红绿灯的时间给家里,应该是孩子,打了个电话。我听着女人连珠炮似的话,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她孩子在家等候父母的画面。我突然心里涩涩的。我想看清那女人的模样,那在外奔波的女人的模样,就像是看清我妈妈的模样。但车里太暗了,只能凭着外头的灯火看个大概。她还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一头蓬乱的卷发,一身红火的羽绒服,衬出他火爆的脾气。我有些小小的不满,她未能打到我心目中“贤妻良母”的形象。
突然,车停下了,原来又有人招手了。我扭头看后面。天啊!我的同伴都被挤成啥样了。她也扭头讨好的笑着:“挤一挤,挤一挤!”她的嘴角上扬着,明显是一副收获的表情。看来今天家里一天的开支不用愁了。大概心里太乐了,她索性就让车里的灯亮着。这下我可看清了她的模样。眼睛凹陷的特别厉害,嘴唇大概也因为天气缘故而干燥发白,脸色到红润,大概是车内缺氧吧!
“你们每个星期都回家吗?”她突然发话了。我有点吃惊,忙点头。“那你们都是四个人一起走的?””是的。”“那以后,你们回家时就打我电话,我来接你们。好不好?”我答应了她的建议,她立即递给我一张名片,并激动地嘱咐我打上面的电话。接过名片时,我看到了她的手。寒冷的天气把她的手冻坏了,手指又粗又肿,手背上裂了好几个口子。这哪像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手啊!
我有些心疼,扭头看着窗外。天已暗下来了,那点点闪烁的灯下,有多少奔波的人啊!有多少等着父母归来的孩子啊!
冬日的温暖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来得及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射进来。我那惺忪的睡眼里,朦胧的已有了你的忙碌的身影。
天只不过是微微放亮而已,深冬的早晨,周围仍如泼了墨般的暗淡。厨房里一束冷冷的白光透过门隙,斜斜地射入我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闹钟便肆无忌惮的响起。最后在我“啪”的一声中,周围又恢复宁静,只有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还有母亲急促、有力的脚步。我便又睡了过去,直到母亲推开门,推醒熟睡的我。我不耐烦的嘟囔着,便无可奈何的起了床。四周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母亲淡淡离去的脚步声。
我懒懒的从被窝里勉强的挣扎出来,朦胧中穿好衣服,趿上拖鞋,慢慢吞吞的走向洗手间。此刻的我,没有想到母亲在干什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余光里那忙碌的身影随着窗外的漆黑,一起暗淡了下去。
刷牙,洗脸,梳头……我眯着眼走出洗手间,闻着香味朝厨房走去。桌上那冒着热气的饭菜,是母亲刚才做的。她端坐在桌前等我,看到我来了,讨好似的将饭菜推到我的面前,笑着说:“快吃吧!”我依旧沉默,埋头吃饭。“妈,你干吗不去再睡会?” 我突然冒出一句。“呃,没事,我陪陪你。”母亲显然有些尴尬。夹菜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母亲的双手。通红,干燥,还有丝丝的裂缝。抬头一瞥,皱纹已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干燥的皮肤显然有些松弛。几缕白色在发间显得那样的刺眼。很久没有这样看母亲了,我埋下头,继续吃饭。热气扑上脸颊,氤氲着的不知是雾气还是泪水……
吃过饭,转身要离开。母亲追上来,“这么冷的天,要戴手套啊,路上小心。”我“嗯”了一声,飞快下楼。打开车库,推出单车,脚一蹬,用力向前驶去。不经意回头,母亲站在窗边,冷风吹起了她已不再乌黑的发,“路上小心啊!”“知道啦!”冬日的早晨,一股温暖在心中升腾,是我每一天努力的源泉。
难忘那个他
岁月淘沙,无意间流出了他。小小的头,和女生一样娇小的身材,而食量却让每一个和他认识的人吃惊。同窗两年多,他给我们带来了那样多的欢乐。
风趣的语言,贪吃的嘴,得瑟的个性,注定了他是教室里的“大活宝”。坐在他后排,每天不是吵得昏天黑地就是笑得抽筋。光阴啊,就在这些笑声中悠然划过。
中午吃晚饭,我上气不接下气匆匆赶到教室。教室里人很多,都在写作业。只他一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左顾右盼。一看见我,两眼放光,一脸阴笑的把腿横跨走道,摇头晃脑的来了一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未等他说完,我一个跳跃跨过了他的腿。“女刘翔啊!来来来,签个名!”他扯过一个本子,双手递了过来。“去你的!”我甩了他一手。他坐定后又横跨出他的腿,东张西望寻找下一个目标。“喂,你干嘛呢?”如一声惊雷,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从天而降。他吓得倏地一下缩回自己的退,谁知又碰到了桌腿狠狠的撞了一下,埋下头拧着眉,偷偷抽出一本书。“你出来一下!”班主任又是一声吼。这下,他耷拉着脑袋,瘸着腿,走了出去。
他胃功能的敏捷效率是与生俱来的。课他吃了那么多,却不见他的身体有所发展。瞧,他又贼头贼脑的开始了。慢慢的把头低下,埋在书堆后,眼神怯怯的透过眼镜上方瞄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老师正激情飞扬呢!时机正佳,开始!一只手悄悄地从桌上摸索进桌肚,摸索一会儿,目标锁定,薯片。摸出一片,偷偷地往嘴里送。不好,老师的眼光好像扫到这里了。薯片还是拿在手里,头稍微的抬起一点,装模作样一番。警报解除,继续行动。薯片到底是安全送入口中,美美的开始他的美食之旅。正当他享受之时,老师终于注意到了,原来牙齿嚼薯片是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的。老师箭一步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手里正举着一片薯片呢。再看他的嘴,四周都是薯片渣子。全班都哄笑起来了,老师也忍俊不禁。只有他尴尬的站着,等待老师的“狂风暴雨”。
上了高中,很有缘,我们成了校友。偶尔在楼梯上相遇,彼此微微一笑,自觉心中多了一分严肃和距离。是楼层把我们隔得遥远,还是学业?可那天又见他拎着一包吃的,边走边吃,那满嘴的屑子,我知道,你没变,我也没变。
爱的身影
妈妈的身影伴随着我的成长,正因为它,我每天的生活才会那么的踏实而又温馨。
妈妈,您可知道,您早晨为我忙碌的身影,夜晚耐心等待我归来的身影已经交织成了一副温暖的画面。那幅画面伴我走过了十几个春秋啊!妈妈啊,那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它将一生伴我前行,给与我爱的支撑。
昨晚,就像无数个普通的夜晚一样,晚自习后街道上早已没了白天的热闹,寂静而又冷清,只有同样寂寥的路灯在夜雾下发出幽幽的光。拐弯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路灯光柔和地洒在妈妈的身上。朦胧中,妈妈的身影是那样的单薄,瘦小。寒风中,妈妈来回踱着,不时朝路的尽头张望着,妈妈啊,您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晕开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荡到我的心底……
今天早晨,闹钟在5:40准时催促我起床。外面还是那样的黑,那样的静。打开房门,我就看到您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烧菜,炒饭。锅中升起得的热气使你的身影变得朦胧。为了使饭菜在我吃时不再烫嘴,您将饭菜放在靠窗处,又将窗子打开一条细缝。尽管缝隙很小,可屋外的寒冷还是精准地穿了进来。你似乎并不在意这刺骨的寒冷,我的眼前依旧是您忙碌的身影。我知道您的爱就像空气一样一直包裹着我,那样的朴实而又浓烈。
妈妈啊,你那或忙碌或等待的身影,如烙印一般刻在我的心里。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那些身影都就爱你个伴随我一起前行。它们让我知道无论我身处何种境地,母爱都萦绕在我的身边,支持我走出困境,支撑我攀登人生高峰,帮助我采撷人生最甜美的果实。
妈妈啊,虽然您的身影瘦小、单薄,但时间和空间都吹不散它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记……
生命的重量
天黑了,雨却还在下着,噼哩叭啦敲打着玻璃窗。
“妈,这种天气送纯水的会来吗?”我刚问完,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302,纯水来啦——”依旧是那种听了叫人心烦的大嗓门。
真粗鲁,就不能谦虚点啊,我心里恨恨着去开了门。
“那个——”我还没开口,他就迅速踏进屋,利索地将纯水换上,然后朝我嘿嘿地笑笑,我看着屋内一地的雨水,哭笑不得。
“这么晚了都下着雨还来送水啊?”妈妈问。
“呵呵,没办法,哎——”
那一日,太阳炙烤着大地,裂开的土地像干裂的嘴唇,向上冒着热气,一切都显得无精打采,给送水人打了电话后,我站在楼梯口等着他,然后,看着他驮着背却两手紧紧抱着肩头的一桶水,曲着膝一步步挪着。。。。。。
像往常一样,他利索地换上了水,末了,他讨水喝,我随手给他一只纸杯,看他曲着膝大口大口地喝着,不经意间,看到了他不停颤抖的双膝,就像失去了控制,喝完水,他照例嘿嘿地笑,那被晒干的脸好似豆腐干,褶皱、干枯,还闪着黑的光,竟让我厌恶的心生出了丝丝同情。
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忘了给他钱,于是妈妈让我给送去,反正很近,我就勉强同意了。
他的家就在我们新村门口,那间水泥平房,一进屋就看到了靠墙放着一排排纯水桶,那一只只空的桶记录着他一日的功劳,我见着他似很急的样子,我把6元钱递给他,他伸出硬邦邦打毛的手,把我刺得好痛。
“谁呀?”循着声音,我看到了屋子深处半躺着的女人,那病蔫蔫又满脸慈祥的女人,在她的身旁,是几只盛着菜的碗,凌乱不堪。。。。。。
转身离去的瞬间见了送水老伯那厚实却似变形的双肩,我明白了,为什么在雨天,他的脚步也会如此坚定;为什么他会说“没有办法,哎”,为什么50 多岁的他比我60多岁的爷爷更沧桑。。。。。。那肩头压着的,是生活的重量,在生活下压着的,是他人生的重量。虽然没有邓小平领导革命,建设国家的生命轰轰烈烈,也没有丛飞身患绝症却心系别人的生命高尚伟大,但生命不会因平凡而没有重量,在那个贫苦的家中,他的生命亦重千斤,他是儿女的依靠老伴的支柱,在匆匆的现代生活中,他的份量亦沉甸。更别说那被人忽视却不可缺少的角色,给千家万户送来的方便与温馨。。。。。。
江河的重量是大处的壮阔,而滴滴纯水载动的亦是生命千斤。
生命的重量
冬日的阳光绚烂而又残忍,它带给你片刻的温暖又快速将它带走,夕阳下枯枝的残影在风中摇曳,彻心的冰凉包围着我,疲惫的一天就这样恍恍而过,渺小的我们在这纷繁的世界碌碌活着,没有重量,也不留下一丝痕迹。我突然感觉天更凉了。
一阵馨香扑面而来,只见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卖烤白薯,那黑的铁皮桶上散着阵阵白汽,他的脸像铁皮桶一样焦黑而又黯淡,一双枯枝般的手来回搓动着,发出一阵像砂皮摩擦时才有的声响,头顶的那顶棉帽似多年未洗,污渍斑斑,让人有种反胃的感觉。唉,管不了这么多了,肚子不好得罪,我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递过去,他笑着,他笑着递给我两个烤白薯,那笑容如一米阳光温暖而又明媚。我接过来便站在这热气腾腾的炉子边忙碌地吃起来。
“你是学生啊?”他操着一口山东腔说。我点了点头,“我女儿也该要上学了。”我发现他的神情有些许的黯淡。我诧异地问道:“那不刚好,你有什么神伤啊!”他笑了笑说“没钱,连衣服都穿不暖,更别说上学了。”我对这些似乎早已麻木,只是随口应了声“哦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兴奋地问道:“你有初中课本吗?”我看到了他那灰暗的脸上又放出了光彩,“你能给我几本吗?”他笑着说:“我想给我女儿看看,让她也感受一下学习的乐趣。还有啊,我白天在广场上卖汽球,你要只管来,这钱先还你。”我被震动了。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他那张依旧朴质的笑脸,好似生活所有的艰辛都未曾打击过他。我突然间感到他的生命是如此的有量,是如此令人敬畏。
总以为鞠躬尽瘁,忧国忧民的政治家的生命才有重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教授的生命才拥有价值。今天我才真正的发现生命是否有重量,不在地位的高贵与低贱,不在平庸或是杰出,只要你能努力生活,积极地对待生活的艰辛,你就能创造出你生命应有的价值,你的生命就会有重量。
那个中年人质朴温暖的笑脸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们是否那样的平庸,被我们遗忘在时间和空间的角落,但他们凭着热爱生活的心和坚韧的精神,为家人为他人带来了温暖,他们的生命不曾如夏花般绚烂,但却那样的有重量,那样的让人敬佩。
滋味
日子越长,母亲和我之间的矛盾也被拉扯的越长。
想玩电脑,母亲说不行。我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母亲生气地撞开门。拉着我的头发从地上拖出来,我腾地从她手里挣脱,头发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斥着憎恨。我轻描淡写地抓起梳子,梳理完头发。拿起书包,开门。开门的手被母亲握住。母亲喊道你要去哪,回家,我不想待在租的房子里,不想和你待在一块。
母亲见我如此,还想要拦我。她手上一用劲,我的手被勒出两条白印。我越发地平静。挣扎着,从母亲的手掌里逃出,母亲从我的平静里受惊的猛一颤。回望我时,我骑着自行车几乎消失在夜色里。我的头皮很痛,手很痛,心也很痛。我不明白母亲的暴行,我不明白母亲对女儿会只留下痛。酸涩的滋味被酝酿在痛苦的酒坛里。
我屏足了最大的力气骑着自行车,我想逃离那个还闪着淡黄色灯光的小屋。我要回家。
募地,我像被人拍了一下,浑身都在发抖。因为我听见了,那像要划破黑夜的声音。母亲在后面追着赶向我,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一阵一阵地,尖细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夜空里,回荡在我的耳畔。我骑着自行车的速度逐渐放下,我回头,不再往前。但我还是无法原谅她,我的心已不再那个充满温暖的屋子。但看到母亲出来追我,我在心底里竖起的冰墙在融化。酸涩的滋味被酝酿淡了。
我单纯的认为,母亲不过是因为打了女儿想要挽回,于是追出来跟我道歉。
但我看见了什么,一抹白色从黑夜中显现,母亲没有穿鞋子,那抹白色是从地底下冒出的。黑夜很模糊,白色却刺痛了我的眼睛。母亲抓住我的手,还是像刚才一样用劲,狠命的抓住。她说我们回家,我盯着母亲的脚,我沉默着。我一直盯着那抹白色,从没有移开视线。母亲啊,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为什么要做这种呢傻事,你在为我的冲动买单吗。你一路上只说着我们回家。我知道,我们要回的还是那个弥散着淡黄色灯光的小屋。
我没有对你说什么,但你望着我的眼睛,望着我盯着你双脚看的眼睛。我知道,你也读出了心疼。那淡淡的涩味被酿得发出甜甜的香。回家的时候,我的手一直被牵的紧紧的,我没有挣脱,反握住你盈斥辛劳的手。
滋 味
轮椅上的一位中年男子,两手插袋,两个空瘪的裤管在风里晃荡。轮椅背后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吧。两人一脸的灿烂,让周围热闹都暗淡不已。
我和爸妈走在去自助餐厅的路上,三个人同时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们沉默了,内心泛起一种温暖的滋味,如这日中的太阳。
妈妈首先打破沉默:“我们一家三口好久没有一起这样走过了。”我和爸爸没说话,换在平日,我一定会大呼肉麻。但此时此景,妈妈的话确实触动了我们的心。鼻子一股酸酸。
走进餐厅,选择靠窗的座位。依旧是爸爸忙着,忙着拿盘,忙着夹菜,忙着帮妈,忙着替我。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射进来,我看见爸爸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脸上日益增多的皱纹,忙碌的双手是那般的粗糙、干燥。是岁月,还是辛苦?我垂下了眼。
回家的路上,爸爸说着那句未回答的话:“以后要是有空,我们应该多出来走走。”我接不上话,还是一样的鼻酸。妈妈又开始回忆往事:“你小时候,从不安静走路,又奔又跳,穿前穿后。每次带你出去,总是一身紧张。”我呵呵笑了几声。是啊,我再也不奔跳了,学会安静了,长大了。爸爸妈妈却在我的成长路上日渐苍老。暗黄的灯光拉长了我们的身影,也拉长了我的思绪,不知是温馨还是酸楚。
爸爸本来硕大的身体,我怎么越看越小了呢?我上前拉起爸爸的手,那刺啦啦的感觉,不禁让我握住了。我知道就算他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也一定会是个称职的爸爸。
前面是一盏路灯。爸爸好像故意要打破这样的沉默,笑着说:“你们看啊!”说罢,他便快上两步,身体一跃,手一伸。哦,差一点!爸爸不服,再来。这次他加快了起步的速度,用力往上跳起,碰到了。爸爸得意的笑了,却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腰。妈妈怂恿我也试试。我忙推说:“前日打球,脚可能扭伤了。”其实这盏路灯,是我每天的必修课。于我而言,毫不费力。可此时,我却不愿表现我良好的跳跃技术。爸爸紧张起我的脚来:“怎么回事,那么不小心。要不要紧的?”当得知没事时,他又吹嘘起来:“想当年,我在校篮球队时……”我和妈妈相视而笑,甜甜的笑。
此时风,暖暖的。想起那对夫妇,其实只要一家人平安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福。看着爸爸笑意中难掩的皱纹,我真想对他说:“爸,你老了!”这种无需酝酿的情感,让我真想上前摸一摸他的脸颊,感受那辛苦那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印记。
人生千万种滋味,真的需要我们好好咂摸。
滋 味
小时候,父母在外打工。我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记忆中的爷爷是那么高大,那么有力。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背。那宽阔厚实的背是我儿时的依靠。
夏天的晚上,乘着凉,仰望星空。我天真的问爷爷:“为什么星星总要眨眼睛?”“因为它们在向你微笑呢!”爷爷眼睛里满是慈爱,宽大、粗糙的手掌从我的额头抚过。我总是吵着要爷爷背我,每当这时,爷爷总会微笑着转过身,轻轻弯下身。我站在板凳上,往前一扑。爷爷的背是那样的温暖,趴在上面是那么安全,那么宁静。爷爷总会哼着歌,背着我绕村一圈。我在他的歌声中渐渐进入梦乡。恬静的滋味充满心间。
渐渐长大了,开始上学了。我的接送问题就很自然落到了爷爷身上。记忆中,无论是烈日当空还是刮风下雨,爷爷总是推着自行车按时等在校门口。一次,雨很大,还打着雷。我放学后边等在教室里,等待爷爷的到来。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爷爷的身影。看着班里的同学一个一个被家长接走,我不安起来。今天爷爷是怎么啦,怎么还不来?正当我又急又难过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教室门口。爷爷浑身湿透,水不断的从雨衣上滴下。爷爷的脸上也全是水,雨水从额头淌下流进眼睛,爷爷不停地用手揉着,还不停的往教室里张望。“爷爷,爷爷!”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爷爷告诉我,他在路上摔了一跤,所以来晚了。原本的生气没有了,心里只有酸酸的温暖。我躲在爷爷的雨衣里,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我感觉到他吃力的呼吸声伴随着北部轻微的起伏,一声又一声。一阵酸甜的滋味在心里漾开了。
爷爷一天天的老了背,也渐渐弯了。有时,我会想,会不会是我小时候常趴在他背上才这样的呢!如今,我已经不再需要爷爷接送了但每次放学回家,总能看见路口,一个弓着背,背着手的白发老人。他面带微笑,专注的望着前方。那是爷爷。
夕阳的余辉金灿灿的照在爷爷身上,爷爷的周围似乎有了一个金色的光圈。那弯弯的背在余晖中格外美丽,像桥,像月牙儿,像彩虹……我也说不清,心中只有甜。
小时候,爷爷的背是我的依靠;我希望我长大后能成为爷爷的依靠。爱是什么滋味?我想是牵挂吧! 此刻我正在教室里奋笔疾书,而脑海中全是爷爷那慈祥的微笑和那弯弯的背。
明天去看爷爷,对,就这么定了!
滋味
日子越长,母亲和我之间的矛盾也被拉扯的越长。
想玩电脑,母亲说不行。我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母亲生气地撞开门。拉着我的头发从地上拖出来,我腾地从她手里挣脱,头发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斥着憎恨。我轻描淡写地抓起梳子,梳理完头发。拿起书包,开门。开门的手被母亲握住。母亲喊道你要去哪,回家,我不想待在租的房子里,不想和你待在一块。
母亲见我如此,还想要拦我。她手上一用劲,我的手被勒出两条白印。我越发地平静。挣扎着,从母亲的手掌里逃出,母亲从我的平静里受惊的猛一颤。回望我时,我骑着自行车几乎消失在夜色里。我的头皮很痛,手很痛,心也很痛。我不明白母亲的暴行,我不明白母亲对女儿会只留下痛。酸涩的滋味被酝酿在痛苦的酒坛里。
我屏足了最大的力气骑着自行车,我想逃离那个还闪着淡黄色灯光的小屋。我要回家。
募地,我像被人拍了一下,浑身都在发抖。因为我听见了,那像要划破黑夜的声音。母亲在后面追着赶向我,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一阵一阵地,尖细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夜空里,回荡在我的耳畔。我骑着自行车的速度逐渐放下,我回头,不再往前。但我还是无法原谅她,我的心已不再那个充满温暖的屋子。但看到母亲出来追我,我在心底里竖起的冰墙在融化。酸涩的滋味被酝酿淡了。
我单纯的认为,母亲不过是因为打了女儿想要挽回,于是追出来跟我道歉。
但我看见了什么,一抹白色从黑夜中显现,母亲没有穿鞋子,那抹白色是从地底下冒出的。黑夜很模糊,白色却刺痛了我的眼睛。母亲抓住我的手,还是像刚才一样用劲,狠命的抓住。她说我们回家,我盯着母亲的脚,我沉默着。我一直盯着那抹白色,从没有移开视线。母亲啊,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为什么要做这种呢傻事,你在为我的冲动买单吗。你一路上只说着我们回家。我知道,我们要回的还是那个弥散着淡黄色灯光的小屋。
我没有对你说什么,但你望着我的眼睛,望着我盯着你双脚看的眼睛。我知道,你也读出了心疼。那淡淡的涩味被酿得发出甜甜的香。回家的时候,我的手一直被牵的紧紧的,我没有挣脱,反握住你盈斥辛劳的手。
滋 味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脸上,一阵刺痛,“我供你吃好的,穿好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那这个分数回来见我,你对得起我吗?”……
除了脸上的刺痛,心里也是一股热辣辣的直冲脑门。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考成这样我也够痛苦的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安慰呢?但是我没有说,只是努力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下来。你依旧在滔滔不绝,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妈,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没有表情,没有声调,我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暴跳如雷的你。
躲进房间,依然可以听见你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那一夜,很静,很静。你沉重的叹息声、翻身时细微的咯吱声,渗过墙,透过门,不断地敲打着我的耳膜,那么清晰,一声声的敲打在我的脑海里,叩击着我的心。
在墙的那一头,我也睁着眼睛,望着无尽的黑暗,往事翻江倒海般的在眼前浮现。
下雨天,接我回家,你一直把伞往我这边倾斜,而你的手臂、裤管早就湿透;
每天清晨当我赖在温暖的被窝,不愿起床时,你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总是我起床的动力;
那次你不小心划伤了手,却依旧做饭洗衣服。妈妈,浸在水中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那天你送我上学,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空调架,一脚绊了过去。剧烈的疼痛麻木了你的神经。直到发现衣领上的血迹时,你才发现额头上的血已经流满了你的右脸。而你却只是用口罩捂住伤口,还说没什么,坚持把我送到学校。当我放学回家后看见你满脸的纱布,才知道实情。当时我就暗暗地发誓,再不与你顶嘴,再不惹你生气。
可是,可是……
枕头上湿漉漉的,我再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妈妈,我知道是你太爱我了,你将所有的期望都寄予我身上。而我,而我却一次一次让你伤心,还总是嫌你唠叨,经常为了一些小事和你争吵。我没有实现自己的誓言……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朦胧中,你似乎走进了我的房间,披着衣服,弯着腰,还是那一贯的动作,拉拉被子,塞好,轻轻掩上房门。我再也忍不住了,在被窝里无声的嚎啕起来。
妈妈,是我没用功,是我在不断地为自己找借口,是我,都是我!
我心目中的好老师
陆老师是教文科,还是理科?早在分班前一个月,这就是困扰我的大问题了。我多么希望仍能在她的班上学习啊!
开学了,看了分班名单。我在理科,她教文科,我没能如愿。那天,我几乎没有说话。
起初的两个月,都没有见到她。或许我们缘分已经尽了吧!纵使在我心中,她是那么好的一位老师,认真、努力。难道时间真的在我们之间画上了句号吗?期中考试到了,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考场中,窗外出现了那个曾让我激动不已的老师,更让我激动的是,这个身影站到了我们考场的讲桌前。我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自己的心情,我埋下头做着我的试卷。突然间,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萌生,挥之不去……
考试结束后,学校放了两天假,我径直走向了书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精美的本子,我一本本地看着,拿起,又放下。老师会喜欢什么样的本子呢?要是我喜欢的,她不喜欢怎么办?要是她没有同意我的想法怎么办?我一定要选一本最好的,这样或许成功的机率也能大一点,想着想着我的嘴角有一丝喜悦又诡秘的笑意。终于,一本素雅精致的小本子映入我的眼帘,上面写着两行字:天堂左拐,我们右转。这就像我和老师的友情,时间让我们扮演不一样的角色,我们也要拾起曾经的友情。我偷偷地笑了笑,心想:可算找到你了。回去的路上,我想象着以后的故事,忐忑又兴奋。
朋友问我小本子的用途,我便告诉了她我的想法——我要与老师进行师友通信,朋友十分质疑:“怎么可能!老师与学生怎么可能成为亲密的朋友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其实我不是没想过,我会被老师拒绝,老师会用“努力学习”这四个字婉言谢绝。可是我想试一下,哪怕我会失败,至少我试过就也有可能会成功。
我坐在书桌前,从抽屉中拿起那支我最珍爱的笔,小心翼翼地翻开小本子,开始写我的请求,我希望和老师成为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把我这两个月来的思念和进入新班级的不适应全写在小本子上。拿着本子,我来到了她办公室的门口。一路上,我既希望她在,又希望她不在,矛盾之至。在办公室门口偷偷一瞧,她不在。我心中倒像是松了口气。飞速的把本子往她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接下来,便是紧张的等待时间。我心神不定,又想象着老师翻开小本子的那份惊讶,然后提笔给我回信的样子。她会答应吗?我闭上了双眼,虔诚地向上天祈祷。
上天似乎真的听到了我的企盼,给了我一个完美的结局。老师居然亲自把本子送到了我的教室。我高兴地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但实际上我只是腼腆地傻笑着。回到家里,迫不及待地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一个劲地夸妈妈今天煮的的饭菜是有生以来最香的。
再一次看见老师娟秀的字迹,温柔的词句,仿佛有道甘露流入我的心里。我甜甜的入睡,甜甜的醒来,因为梦里满是老师的笑面和小本子上那清秀的字迹……从那一刻起,小本子成了我们的心灵之约,我们记住了天堂左拐,我们右拐……
几乎每周,我都会送去那本心爱的小本子,老师也会每周回一封信。每一次从她办公室出来,我都兴奋地手舞足蹈,一路上偷偷的傻笑。看她的回复,似乎永远看不厌,看不腻,一遍又一遍,同桌很是疑惑的问我:“还没看完呢?”兴许,这些感受别人真的无法理解,一个学生和老师之间真能有真挚的友情?而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有这么一个老师,这么一个朋友,我坚信,可以。
说也奇怪,每当自己茫然而不知所措,生活变得麻木渐渐迷失了方向,拿起小本子翻看,便又会确定了人生的坐标。她也一样,每次发现学生不认真,自己感到惋惜与烦恼时,便想起小本子。我们就这样,把我们的想法感受和生活的琐碎写给对方,意犹未尽的分享着……
细水长流,走过了多少个春秋,才发现我和她之间的师生情如此纯洁剔透;
烟波浩渺,涤荡了多少个日夜,便告诉自己要永远珍藏与她在一起的点滴;
她,是我心目中的好老师,是我一辈子要珍惜的好朋友,小本子也将是我们情感的见证,天堂左拐,我们右拐……
我和你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我和你坐在桌边,面对着面,你微笑着,而我心中却是道不尽的凄凉。
你是在农村长大的,你的思想纯朴但也封建。妈妈说,当爸爸告诉你我是个女孩时,你竟把锄头往田里一扔,跺着脚说:“该死,怎么是个女孩呢?”于是我出生后的几个月,你始终不曾亲手抱一抱我,甚至是仔细地看一看我。稍微长大一点后,我便逐渐清楚地感受到你对我的冷落,你很少对我笑,即使是笑也让我觉得说不出来的压抑,只知道,那种笑不甜,我不喜欢。
我六岁那年,叔叔生了弟弟,于是你苍老的脸上有了笑容,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芒。那种笑我在妈妈帮我扎头发时看过,那种光芒我在爸爸喂我吃饭时见过,虽然我小但我知道你是疼弟弟的,掏心窝儿的喜欢。
于是,我拼命地学习,为了证明我不比男生差;我拼命地对你好,为了证明我比其他女孩子好。终于,你的态度有了一丝好转,你愿意问我在学校里的成绩,问我是否有人欺负,虽然还是不冷不热、轻描淡写,但我却怀着一个憧憬:我终究会改变你。
然而,一次考试却让我凉透了心。中考前几天,我回家拿东西,我告诉你我将中考。为了得到你的鼓励,我特地再三强调了中考的重要性,而你却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句:“好好考,加把劲!”我的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自我安慰地满足着。中考结束,几乎所有亲戚都打电话问我的情况,而你,近得连步行五分钟都不要的爷爷却始终没有问一句。于是我怄气,故意不去你家,而你,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仍旧不闻不问。半个暑假过去了,我还是忍不住去了你家,你说你不识几个字,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更不知道考试意味着什么,所以不懂得过问,我不忍心责备一个劳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老人,因此我在心中原谅了你。
然而,我却在弟弟小升初考试时看到了我一直渴望得到的那种关切,从你不断地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从你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中,我分明看到了你对读书的重视,你对考试的在乎,只是因人而异,或者因性别而异罢了。
我看着你,你的脸上依然有着我从小看到大的那种笑,很浅甚至浅过你脸上的皱纹。那一刻,我明白,隔着我们的不是一张桌子而是半个世纪的差距。而我和你,也不仅仅只是我和你,更是两个时代,不同思想的两辈人啊。
忽略
踏过转弯口,一阵秋风吹来,扬起发丝,荡漾起心中的阵阵涟漪……
驻足,有些怅然若失,漏了些什么呢?
反身望去,家门前倚着那么一个人。模模糊糊的脸似乎要融入了这寂寞的秋色,屋旁高大的银杏树使他看起来那么渺小、苍白。银杏叶片飘落,在空中扬起悠扬动听的圆舞曲,秋风声和着曲鸣,倾诉着浓浓的情谊。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分明感受到了他的微笑,柔和的月光像一潭深邃的湖水恒久不变地穿过所有的银杏叶片,穿过空气中氤氲的阳光与浮尘,借由秋风射到我的心头。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扬起笑脸,我跳起来大力的挥手:“爸——再见——”这是我第一次转身,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目送。但绝不是父亲第一次目送我。一直以来,我忽略的难道仅仅是这个吗?
我看到的,是父亲多了白发,添了皱纹,容颜在变老,可是我没有忽略父亲的心也在变老吗?我看到的是父亲在人前的骄傲,谈论自如,可我没有忽略父亲在独处时的暗自神伤,孤独无人理解吗?我看到的是在给我生活费是的大方,毫不在意,可是我没有忽略父亲在背后的辛劳苦楚,甚至遭人白眼吗?我看到的是一个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必须要养家糊口的男人,可是我没有忽略他也是奶奶的儿子,一个因有残疾更需要关爱的孩子吗?
父亲!
笑着,却模糊了双眼,转身向前走,一个拐弯阻断了父亲的目送。记得有那么一篇感动到让我落泪的散文:“父母与子女之间总在不断地目送,他们看着我们的背影渐渐老去,被时光拉向另一头,而我们在这一头,抓不住。”是的,抓不住,我抓不住时间,改变不了父亲老去的事实。我更不想自欺欺人,忽略时光逝去的声音,装作无知或装作无可奈何的坦然接受那一份沉甸甸的父爱。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要将父亲的爱打包,背负在肩上,频频驻足,频频回头,向父亲招手,用最甜美、最真诚、最让人安心的笑容回馈他。
银杏叶片依旧飘落,秋风仍在吹奏,而我的心却受到洗礼,更纯净,灵魂更加坚强。
风起,叶落,心中不再泛纹……
忽略
他十九岁,仅比我大一岁。今年他从上海回来,据说赚了不少钱,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十七岁的女朋友,时尚妖艳的装束,稚气未脱的脸庞;而他耳边夹着的不是眼睛,是香烟。
他是我童年时的玩伴,是曾经被忽略的留守儿童,是现在新一代的农民工。他是我的表哥,我年仅十九岁的哥哥。
忽略二字,大概可以很好地概括他的童年。他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垦了大半辈子农村的土地,后来又去垦城市的土地,于是有了另一个名字:农民工。他的母亲是一个淳朴的村妇,夫唱妇随,在他十岁的时候,进了城。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在身边人的忽略中孤独成长。
上了初中,他成绩很差。于是被老师直接忽略不计,安排到教室最后,与垃圾桶为伴。初中毕业,跟人学机床,没半个月嫌累又回来了。后来搭上一帮哥们去了上海,音讯全无地消失了三年。人们早已习惯忽略,村里少了一个闲荡的年轻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他的父母当他是去赚钱,反正孩子皮实,又是男孩,不怕吃亏,出去闯荡没什么不好。
前几天,他忽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村子,搂着他那个涂脂抹粉的女友,招摇过市。牌桌上,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豪气地从胸前甩出一沓钱:“来来来,输赢多少无所谓——”,手里熟练地洗着牌;村口的小店里,老远就能听见他在讲在上海如何如何的一掷千金、呼朋唤友;他还想邀上所有的亲戚朋友,在家大摆筵席,表面上是大家聚聚,实际上我知道,是炫耀。
没有人再能忽略他了。那天村里人婚宴,他拿着酒杯到处敬酒。一身人造皮衣,头发顽劣的根根竖起,一张口便是:“叔,你黄我白,给我点面子,看着,见底。”就在他举杯子的一瞬,我看见他嘴角的胡须柔软而略带金黄,他确实是我的哥哥,是我从小被忽略的自卑的哥哥,是偷了邻居家柿子先塞给我吃的哥哥,是被老师命令坐到垃圾桶旁,躲在柴房无声痛哭的哥哥,是我年纪十九岁的哥哥!
终于没有人在忽略他了。村里的长辈在他背后叹气,村里的妇女在谈论着他的女朋友,村里的小子们巴结着他,想让他带着一起出去赚大钱……他很高兴,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可我的心却隐隐作痛,我那可怜的一直在忽略中成长的哥哥哟!
被忽略的一代,忽略在他们身上刻下多深的伤疤!他们是中国城市化当中最沉重的代价,他们是我们经济发展中欠下的一大笔重债。然而是债,总是要还的。这笔债如何还,怎么还?
我只盼有一天,没有了忽略,只有关怀,只有爱……
难
“是冲进去,还是跑回去?这是个问题!”我提着礼盒,站在初中班主任家楼下,心里十分犹豫,耳边不时回想起刚才老爸的话:“班主任吴老师对你照顾有加,毕业了感谢一下不应该吗?再说吴老师的老公可是你现在的班主任,笼络一下感情总没有坏处。”
话说得没错,可这总是我这个高中生第一次送礼呀。这太难了!在这样一个晚上,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小区,我一个大男孩,提着一个大礼盒,在楼下徘徊是很引人瞩目的。因为怕见到老师不好意思不敢上楼,现在站在楼下沐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更加不好意思,如芒在背。终于,我一跺脚,去了!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吴老师的门前,举手敲门的时候又犹豫了。见到吴老师说什么?“感谢老师三年的栽培,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学着老爸的口吻试了一下,觉得脸烫了一下。“吴老师,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感谢您的教诲和培养。谢谢!”似乎自然了一些,但好像生硬了些。“吴老师,初中三年,跟您学到很多东西,这是我的心意,给您留做纪念。”我几乎可以想象吴老师满含笑意地收下礼物,并且同样满含笑意地在她的老公赵老师——我的班主任面前夸奖我懂事。这个好,就是它了。我打定主意,举手敲门。
“等等,不对啊,要是吴老师不在家,而是赵老师开门,咋办?”我的手举起又放下了。是啊,贿赂班主任,罪名可大可小。更要命的是,如果传出去,我一个大男人以后还怎么在班里混啊?那还不被同学笑死?我顿时有了退回去的想法,对,就告诉老爸老师不在家家里没人。可下次他还会叫我来呀!老师总不能老不在家吧?直接告诉老爸我不行?那不是我的风格。可遇到赵老师,怎么说呢?一时间,我僵在楼道里,进退不得。
很多事,并非是在我们准备好了才到来。正在我犹豫不决时,老师家的门开了。而且出来的人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他们两个人一起出来了。我傻了。
“王大帅哥,你怎么在这?”吴老师用一贯的调侃风格和我打招呼。而赵老师则是一脸疑惑地站在一边。
“我……那个……哦……有点事。”我支吾着,只觉得脸发热,大脑一片空白。
赵老师看到我手里的礼盒,似乎明白了,但又似乎不想点明。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什么也不顾了:“赵老师,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俩都是我的老师,一个教我长大,一个教我成熟。请你们一定收下。”说完,我把礼盒往吴老师手里一塞,飞也似的逃了。
一口气窜到楼下,长出一口气。有些事逼到头上,真做了,也并不是太难嘛!我心里颇有些自得。
小区外,老爸拿着西瓜微笑着看着我:“孩子,这个礼也不是非让你送不可。我们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时候,对生活不能仅仅是要求,也会有请求、恳求。你会长大,有些事你必须要面对。早总比晚好。”
看着老爸的笑容和鬓边的白发,我不由心酸起来。只不过是一次正大光明的感恩之旅,就让我发怵为难到如此地步。从小到大,我并不是一个省心的孩子,老爸要为我为难发怵多少次?但我从未看到老爸为难的时候,也没听过他说什么事很难做。只是看他乐呵呵地处理好每一件事。
是的,男人,就要把一切难事扛在肩上。男人,就是最难的人!
吃着西瓜,我笑了。我会成为男人的,我对自己说。
难
“老天,你怎么这么笨呀!气死我了!”我生气地一拍电脑桌,拽开靠背椅,手指着妈妈大叫起来。今天妈妈破天荒地向我请教起电脑知识,我本想一显身手,却被妈妈迟钝的反应逼急了。
此时,妈妈只是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带着满脸皱纹和讪笑歉意地嗫嚅着。蓦然间,我内心深处什么地方疼了一下。我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羞急交加之下,只好冲出家门,快步来到楼下。
下楼以后,我的脚步就慢下来了。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但妈妈的迟钝确实让我受不了,而且,那句对不起似乎早已远离我和妈妈的生活了。过去,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可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沟通就变得那么难!像今天,我本来是想手把手地教妈妈一些东西,可我实在受不了!一个青春期,一个更年期!
楼下的花坛前,一位母亲正在教宝宝数方格。忽然间,我记忆深处漾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十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有一个年轻的母亲正在教她的女儿算术。
“来,乖宝宝,看好,一根手指加两根手指是……三根手指。所以,1+2=3 ……”
“乖宝宝,算一算,1+2是多少?”
“1+2=4 ”
“宝宝真聪明,已经知道4了。”
“这是1根手指头,这是2根手指头,加在一起呢?”
“是3根。”
“对了,宝宝,记住了哦:1+2=3”
……
类似这样的对话几乎贯穿了我的启蒙岁月。幼时的我对数字不敏感,妈妈想尽办法启发我。她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为我买了当时不多见的算术画图板。妈妈从未因为我的迟钝着急过,总是那么笑咪咪的,赞赏着她的宝贝每一次的进步和变化。我也淘气过,使小性儿,摔过画图板,妈妈总是微笑着收拾好一切,哄着我。她从没觉得和女儿沟通是什么难事。而今天,我又一次夺门而出。妈妈还是那么微笑着,宽容地看着她的宝贝,一如多年前的目光。只是,那微笑似乎有一些吃惊,有一些尴尬,有一些酸楚……
我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楼上我家的窗户,眼眶有些湿润。其实,母女间的沟通并没有那么难,只要我还像幼时那样,羞赧地摇着妈妈的手,挠挠她的手心,她就会立刻快慰地摸着我的头,爱怜地摇摇头,一切就已冰释。生活中,不要老是借口代沟,其实只要明白爱,懂感恩,就会知道,沟通并没有那么难!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转身,加快脚步,脸上扬起幸福的微笑,向家门走去。
又见花儿烂漫
三年前,爷爷被查出肿瘤晚期。开刀,住院,化疗。万里无云的晴空,似被利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全家人都陷了进去,看不见一丝光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奶奶每天买菜回来,都会带回一束鲜花,高贵的百合、灿烂的满天星、快乐的康乃馨……渐渐,家人的情绪开始好转,笑声又重回这个原本和睦的家。奶奶的花,成了大家每天的期待。
但是花儿开得再烂漫,爷爷还是去了,带着我们万分地不舍。
奶奶的天一下子塌了下来。我们再一次陷入黑暗,墨汁一样的黑暗。奶奶成天盯着爷爷的遗像吧嗒吧嗒掉眼泪,还时不时地说:“老头子,你走了,叫我怎么活下去啊?”眼见着奶奶一天天的暗淡,一天天的消瘦。全家人急得团团转,却“毋知计所出”。
一天放学回家,我在小区活动中心看到“老年舞蹈队”的招募广告。回家和爸妈一说,爸妈都觉得是个好主意。就这样,我们全家开始了对奶奶“轰炸式”的劝说。终于奶奶同意去看看。
找了个星期天,全家浩浩荡荡陪着奶奶去“看看”。活动中心里都是和奶奶一般大的老人,个个谈笑风生,精神抖擞。看见又有一个老年人来报名,就热情的把奶奶迎了过去,这个一句“大姐”,那个一声“老妹”,奶奶的脸上生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就这样,报名成功。
接下来的每天午饭后,舞蹈队的队长奶奶便天天来我家招呼奶奶去小花园练舞。奶奶很不情愿但是碍着面子,还是去了。几天下来,我们发现奶奶不是那么勉强了,队长奶奶不来喊她,她也主动下楼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午饭后,我偷偷随着奶奶去了小公园。“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随着队长奶奶清亮的口令,老人们扭动着自己不再年轻显得僵硬的四肢。奶奶也手忙脚乱地跟着节拍扭动着,如一台闲置多年不用的缝纫机,举手投足间是那样的不合拍。好在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也显不出奶奶的笨拙。
那段时间,奶奶还是很少说话,还是盯着爷爷的遗像发呆。但是我能感觉到奶奶在变。
终于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又看到桌上那烂漫得似乎有点刺眼的香水百合。“奶奶,你买的?”我惊讶地叫道。“嗯,我买的。”奶奶回头对我笑了一下。中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粉红的百合,一脸灿然的奶奶,我激动得几乎掉下泪来。那天的中午饭,全家人都吃得异常开心。吃完饭,我特意到爷爷的遗像前深深鞠了一躬。
终于,每天回家都又有鲜花迎接了。奶奶也更忙了,上午忙家里,下午忙队里。忙归忙,奶奶的话明显变多了,笑容也常堆在她脸上了。家又重回晴朗。
而且这段时间,我发现隔壁鳏居多年的老李爷爷每天晚上都要到我家来串门,和爸爸天南海北聊上一通。他一来,奶奶又是切水果又是端茶水,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个不停。
看着奶奶脸上的烂漫,想着过去笼罩全家的阴霾。我似乎能看见奶奶心里的某一个地方,正悄悄开出一朵花来……
爷爷的新生活
轻柔的晨风送来一天的清新与欢畅,旭日从城市的高楼间跃起。此刻的我,静静地站在人民公园的广场边,入神地看着爷爷娴熟轻快的和他的“老友”们和着音乐跳着扇子舞。不知不觉中,也爷爷与舞蹈结缘的点滴涌进脑海……
爷爷从单位退休后,原本以为这下空闲了,可以安享晚年了。可这当初千盼万盼的“空闲生活”,却让爷爷犯了愁。打牌、电视、钓鱼、花草,占据了爷爷全部生活。退休的日子也算过的有滋有味。但原本开朗的爷爷却常常一个人呆呆坐着,叹着气。
一天晚上,爷爷应邀参加一群老友的聚会。回来后,爷爷郑重的向家人宣布:“我要参加老年舞蹈队!”“舞蹈?还是老年的?”全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爷爷却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爷爷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整齐,就出门了。留下满心疑惑的我们,面面相觑。爸爸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拿了条毛巾,紧随着爷爷出门了。只见爷爷一路轻快小步,来到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那里已经有几个老人在那里热身了。没一会,人就到了齐了。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伴随着舞蹈老师清脆的口令响起,爷爷僵硬的四肢开始有节奏的摆动,如一台闲置多年不用的缝纫机,举手投足间是那样的不合拍。好在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也显不出爷爷的笨拙。爷爷的脸上早已没有以往做领导时的那份自信和干练,手忙脚乱,踩不上节奏的他满脸的尴尬和着急。这不,慌乱中,脚步又迈错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听到老师的宣布,爷爷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
“爷爷,”我喊道,“来,擦擦汗吧!”“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看爷爷出丑啊?”爷爷见我很是意外。“不是,我是怕你出汗,来送毛巾的。我看你跳的挺好。爷爷,我顶你!”
自从迷上跳舞,什么打牌、钓鱼,都不入爷爷的眼睛了。在不训练的日子里,爷爷在家总是开着音乐,跳舞找感觉。呆在镜子前的时间比谁都长,甩腿晃脑扭屁股,还真像那么回事。有时候,为了一个动作,还经常要和“舞友们”电话切磋。这段时间,电话费涨了不少。
家人都认为,爷爷这是心血来潮。新鲜劲缓过去了,也就作罢了。所以,谁都没当回事。突然有一天,爷爷回家又一次宣布:“我们舞蹈队要参加社区晚会了。欢迎前来捧场。”啥,舞蹈队?还参加比赛?就你们这群老胳膊老腿满脸褶子的家伙?我们又一次惊呆了。
那段时间,爷爷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排队型,练跳舞,做服装,找音乐,配道具,有时一整天也见不到他人影。虽然爷爷每次回家都累得不行,但是我能看出爷爷内心的满足感。我知道爷爷是找到了自己晚年生活的新定位。
终于到了演出的日子。我们全家早早地“抢占”了有利位置,等着看爷爷的精彩表现。果然,当一群穿着金黄色的演出服的爷爷亮相时,全场爆出了最热烈的掌声。和着音乐,老人们起劲地跳着,舞动着自己不再灵活的四肢。虽然他们的舞姿不能算优美,他们的动作更谈不上协调,但是就是这份对生活的热情,还是感染了全场所有的观众。大家欢呼着,鼓掌着。
那次表演后,爷爷的舞蹈队在社区可算是出了大风头。有更多的老人想要加入他们的队伍,爷爷作为团队的核心人物就更忙了。爷爷告诉我,舞蹈队要搞“海选”,还要“PK”。
现在爷爷的舞蹈队已经可以称作“舞蹈团”了。每天早晨,在人民公园的广场集合训练。风中,爷爷的笑容音乐声飘向远方。明媚的阳光下,一群老年人活力四射的舞动着,用别样的精彩装点这座城市的每一天!
海之殇
“呜……”一声声悠长绵远的汽笛声,尤如凯旋的号角,一直萦绕在他的耳畔,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渔港美妙动人的乐章。每当它响起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这样的场景,一艘艘停泊在港口的渔船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卡车、电瓶车、拖车满载着一箱箱、一簇簇闪映着冰渣子的肥硕海鲜穿梭其间。午间和晚间,渔港的每家饭店里都生意爆棚。觥筹交错间早已车满为患,人满为患,晚来的食客只能望座兴叹……
他曾不止一次聆听老人们讲述这个世代以渔业为生的海滨小镇流传千年的历史传奇故事:八仙驻足、帝王到此一游留下齿颊芬芳“天下第一鲜”……还有记不清日子的下午,他同奶奶一起来滩涂上粑文蛤。软软的泥,脚一踩下去便浅浅的下陷,被海水浸润过的泥浆顺着脚趾间渗出总有一种让他说不出舒适和惬意感,而弯下身躯总有捡不尽的文蛤。这也许是大海馈赠给海滨人们与生俱来的天然宝藏……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交通的便利,信息的迅捷,世代靠渔业生生不息海滨小镇似乎迎来了她新的历史变局……
在这个充斥物欲的当下,人们已不再满足于齿颊留香的海鲜大餐,他们急不可耐把千年古镇花枝招展打扮了一翻,把“天下第一鲜”作为小镇独特的名片,打了出去。 从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浪漫了多少人的心,千年海滨古镇被喧嚣所打破。循着海味大群大群的人蜂拥而至,尝海鲜、吹海风、踏海浪……
当他重新站在堤岸边,眼前滩涂已失去了往日的安逸平静,如今成了天南海北游客、食客们戏嬉野炊的游乐场所。退了潮的海滩上到处可见被他们随手丢弃的瓶瓶罐罐和塑料垃圾。放眼望去,原来广袤的海域,被一堵堵围垦的石墙所阻挡。更让他悲愤的是,晾晒在海边的渔网变得越来越密,网格越来越小……
他木然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袭扰着他的胸膺,眼前的大海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而今却又如此陌生。
再次踩在滩涂上,他觉着自己有些恍惚,那些在滩涂上曾经拥有的舒适与惬意,而今只能存放在记忆的仓库里。当这个海滨小镇被急于寻求发展的人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当辽阔的海面被一堵堵围垦的石墙阻挡,当成群的鱼儿成为细小网格的俘虏……世世代代以此繁衍生息的小镇居民会不会得到一些启示,停一停他们匆忙赶路的脚步,给大海一个空间呼吸?
冷风暖香
腊月的天,冷得干燥,就像空气中凝结着永不会融化的冰。走在街上,忽然觉得周围有了一种灵动,那是一丝带着甜味的温暖气息荡漾过来,仿佛使寒流有了脉脉的涟漪。
街上每隔上百米,便有一个卖烤地瓜的,面前是一只改装过的豆油桶,那些甜甜的香味就从其中溢出来。行色匆匆的人们,都会略略停顿一下脚步,那气味,那感觉,会让他们瞬间想起家的温馨。这条街是我每天上下班常走的,虽然不曾买过一只烤地瓜,可心里每次都会充满了温柔的感激,只为他们给了我一种微甜的心情。
已不知是从哪一天起开始注意那个女人的。只记得每次都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她也就三十多岁吧,全身都围裹在厚厚的棉衣里,前面的三轮车上,一只大铁桶里炭火正红,地瓜的香甜将她围绕在中间。在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没有顾客的时候也是如此,仿佛心里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一样。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我有一种感动,甚至震动,惊讶于在寒风街头做小生意的她,竟能露出如此清澈的微笑。不像她身前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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