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 暖阳

                                文/张恩勇        

   立冬已经三天，我漫步在小河旁，看着潺潺流水，感喟起一句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的流逝，可以具象化为流水，落叶，和秒表的踏踏声。

    就这样，本来抽象的时间，一下子变得具体可感！我佩服古人的智慧！可是时间的流里，不免让人伤感！而这个一去不复返的、让人敬畏的时间啊，我该怎样的挽留你呢？我又怎么能挽留得住呢？

    有了你，一切变得多么的珍贵，多么的珍贵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就像一棵树，满树的叶子都给秋风，冬风吹落，不是风的强劲，而是树的不挽留。满地黄叶，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仅仅是落叶的静美？就没有一点点的漂泊和伤感吗？

   触景生情，联想到诗人杜牧的《山行》诗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霜染的枫林，真的比二月花美吗？人生苦短，瞬间暮年，难道诗人真的没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吗？我觉得一切只是乐观，只是乐观而已。谁也挡不住“黄河东流去”，“逝者如斯夫”。倒是喜欢韩愈的诗句，“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更何况是秋天，是冬天！人生不也是如此吗？

    忙碌的工作，让人忘记了身边的风景，春来暑往，滋生着岁月的年轮，花开花谢，催生了满头的白发。人生的接力棒，书写着人类繁衍生息的责任和使命。无奈的岁月，无情的岁月。静好又悲凉！就像今天，如梦初醒，农历十月初二了，前几天还想着十月一日，不能回家给父母送点纸钱，也要再给父母写一篇文章，结果就是泡了汤。忙碌的生活充实着茫然失措的内心。冬日暖阳呼唤着对老人的思念。满地黄叶，无限蓝天，瑟瑟北风，棵棵树木，挺拔着我的满目怆然。我想大哭一场，到父母的千里孤坟，大声喊上几声爹娘！我的永远叫不醒的爹娘！坚强乐观的性格，也永远走不出失去父母的痛苦！

   无情岁月催人老，一代新人换旧人。应该像一片树叶轻轻落下，静静地沐着冬日暖阳，期待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可是，不能够。非但不能闲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这是不是人生的悖论？童年的漫长时光，奢侈着无忧无虑，暮年的时光匆匆，倍感着只争朝夕。我理解，史铁生面对四百年等待他的到来的地坛的感慨，思考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是不是到了一定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思考这些问题呢？

      真的，年轻是一笔财富。少年不知愁滋味，少年壮志当拿云，这样想着，对面学校的孩子们排着长队走出校门，天真烂漫的孩子们，不几年，就长成大人，长成栋梁之材。“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冬天里的春天！

     清澈的河水流淌着岁月静好，笔直的白桦挺拔着积极向上，弯曲的人工桥讲述着巧夺天工，蔚蓝的天空眷恋着冬日暖阳，还有凉凉的晚风吹拂着我的思绪……一切都将成为过去，爬上去的山头总是最低的，继续向前走，风景这边独好！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傍晚来了，清晨还会远吗？似乎听到一种声音：

  真的，冬天里，还有比暖阳更宝贵的吗？

                （2018年11月9日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