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是透彻的纯粹的蓝色,它是极浅极淡,几近纯白的蓝色,远处除了层层叠叠的树,只有隐隐的楼房。
“我给你准备了热水,快去洗洗手。”奶奶喊道。我正准备摘下手套,听到她又说:“把手套摘了。”也许是叛逆心理作怪,心中“蹭”得窜起一股无名火,我都准备摘了你说什么?烦不烦啊?
类似的情况多有发生,当我想起要做某事时,奶奶恰好在这时提醒,似乎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还非要立刻把它说出来。我心中感到很憋屈,想抱怨,她也是为我好,什么都不说,就感觉是经过她的提醒才知道要做这一件事,功劳苦劳都是她的,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她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我想到要做什么,忘记要做什么,恰到好处的提醒呢?于是这种状态就像是不定期崩裂的伤口,内伤。
孔子曾说:“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割不正不食。”相比之下,我对于美食的挑剔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精美高雅的雕花瓷盘,没有花鸟虫鱼绘于其上,素白的小碗,白玉般光滑,素净,淡雅。捧着碗,指尖泛上暖意,我难得食欲大开,却在看到那一盘炒鸡蛋后“停杯投箸不能食”。鸡蛋被东一勺西一勺的挖走,更可恶的是,它已被搅和得面目全非。
“我不吃了。”说完不待任何人反应过来,我把房门关上写作业。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我清晰地从门缝瞅见了他们眼中的批评和无法理解。我不知该怎么解释,那样奇怪的理由。
有时我希望所有人都关注我,那样我和妈妈聊天时奶奶就不会非要插一脚,妈妈也不会因此而中断话题,令我在她们谈完后无法开口继续,原本酝酿的氛围,找到的感觉不会被她们不屑地扔在地上,支离破碎。
有时我又希望所有人都把我遗忘在角落,不要用宽心的名义给我施加压力,令我无所适从。在她们的过度关怀下,我会把最简单的事情办糟,然后听她们说:“刚刚就应该听我的,不要……”或者是“你看,我说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然后心中的压抑只能独自承担。
我们是小孩,叛逆的小孩,叛逆,因为我们渴望得到大人的尊重。我们生气的理由千奇百怪,你可以说我们无理取闹,但不要否认我们的存在,不要忽视我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