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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实提高作文水平
高考满分作文:赢了的棋局,输了的情怀 发布时间:2019-05-25 11:14:10
赢了的棋局,输了的情怀(64)
“围棋”一词在沉默了很久一段时间后,因近日“机器围棋手”战胜围棋大师李世石一事重新跃入人们视野。人们迅速将关注点转移至“机器人终将代替人类”、“电脑强于人脑”这一类看似危机重重实则杞人忧天的话题上来。
生发这类感慨与忧虑的原因,显然是在这盘棋中,人们只见输赢之结果而不见其他。围棋自古“悟道”、“求常”的内涵被抛弃干净,结果显得尤其重要而过程却一文不值。现象的背后,是时代不可避免地走向简单化、表面化的事实,鲜有人深究事物之内涵,浮躁而功利的风气让真正的人类也在时代中成了“机器人”。
古人云:“好胜非勇,能胜能不胜之谓勇。”亦有苏轼“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这“能不胜”与“败亦可喜”的气节,情怀,雅量,乃是棋局中至为可贵如今却为人们无视的。不仅围棋,竞技色彩让现代许多的事物皆失其本色而变得功利无趣。德国一所学校曾为鼓励孩子读书举办比赛,一个月内读书最多者赢得奖品。一个中国孩子超额完成任务,提前汇报“战果”,却得到组委会这样的回应:“奖品可以给你,但你必须退出比赛,因为你扭曲了比赛的初衷。”这位为得奖品而读书的孩子,是时代大部分人的缩影,是功利心、胜负心的三棱镜,更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若要回答人们的担忧,前提是清楚人之所以为人,重在情怀修养,重在“心”而不在“脑”,重在于棋局中悟道而不在局局必胜的能力。快节奏、简单化、流于表面与结果的时代大潮将人们裹挟,让生活变得单调乏味。在迅速发展的现代,我们固然需要飞机、网络,却万万不可丢失翻山越岭的勇气,亲笔写信的雅趣,以及愿意输掉一盘棋却收获人格滋养与审美能力的气量。
机器人只论策略、步骤,结果,胜负,而人却有智慧、情感、状态、习得。抛开胜负,围棋与人生的内涵才得以一点点在面前铺开。你对世界越功利,世界便对你越神秘。越是简单计较输赢胜负,越错过那些可贵的“不简单”,错过人生而为人的原因,即使最终费尽心力赢得棋局,也会将情怀输得一干二净,甚至变成了棋盘对面的“无心”的那个机器人。
在钢筋水泥森林里,勿丢失一颗鲜活跳动的心。坐下来,忘记胜负,下一盘仅仅为了下棋,悟道、修身而下的棋。
 
徒劳之功(64)
洪应明在菜根谭中云:钓鱼,逸事也;弈棋,清戏也。时过境迁,如今彼二者皆着上一层功利色彩,围棋更是以智力挑战的姿态登上了竞技舞台。白棋黑子皆动战争之心,若不争胜负,岂不徒劳?
殊不知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汲汲于结果才是悖了求常悟道的围棋精粹。且非独弈棋为然,天下物皆然。所谓徒劳,往往才是审美与人格的熏陶。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明知要落,为何还要拂?这便是情、是境、是人生的诗意,却也恰恰是无结果的徒劳。川端康成在凌晨四点见海棠花未眠,从而生出了好好活着的感慨,其纤细敏感的心神也足可见。好胜之人怕是又要置之一笑了,夜里赏花又有何用?这便是作家风花雪月的浪费情怀,是含蓄典雅的审美情趣罢,却也恰恰是徒劳。不执,不争,去听,去看,去用心感受。如此看来,人类的文学、艺术多是徒劳——宗教与文学好歹有些警世、修身的意味,艺术则全然抛却了结果。我们吟无用之诗,作无用之画,终成一无所用之人,却也如尼采所说,我们拥有艺术,所以不会被真相击挎。在科技日新月异的胜负争斗中,文艺的审美总是回首,总是念旧,却也在自省和反思中调整人类的步伐,不至使灵魂掉队。
看西西弗神话时为那重复着永恒的无用功者神伤,遑论胜负了,他的付出本身即是无意义、无结果的。加缪却说要推,要明知命运悲剧性的必然结果仍作斗争,因为斗争才配得上人类的尊严。不比一局棋的消遣,这便更是徒劳。我们在此岸,生活在对岸,彼此撕扯、抗争继而妥协、重复,这般无用功究竟为我们留下了什么?十二月党人弃自身于不顾投身未知结果的抗争;托翁写下忏悔录与自身灵魂休战;记者如海明威、聂鲁达和马尔克斯一生为人类奔走难道是为争何胜负?最终前者用猎枪设随自己的颅骨,后二者亦背井离乡,漂泊异地。
他们在徒劳,他们却是崇高的,因人格在一次次无用功中升华,那些胜负欲结果又何足挂齿。若说囿于输赢利禄乃是时代的无奈,偏安一隅的恪守结果即是个人的悲哀了。
由是,审美与人格皆在无用功中筑成。有用乎?无用乎?无人知晓答案,这答案却潜藏在看似徒劳的背后,只待悟道之人去探寻吧。
 
精神的价值(64)
梁启超在欧游心影录中提到了他对西方竞争思想的质疑,战争与危机使其重新定位了竞技的重要性。
而今,百年之后的我们也开始了对竞技的思考。AlphaGo与李世石的“人机大战”引发了人们对围棋发展变化的忧虑。过去年代,围棋不是让人去争胜负,而是去求常、去悟道。而这种古典精神到今日却受到了挑战。围棋如同其它事物一样更多了竞技色彩,人们更关注的是输赢。
自然,围棋的“人机大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人工智能的进步,但是围棋的功用绝不仅仅是判断棋艺的高下。苏轼云:“深固欣然,败亦可喜。”可见,古人认为棋局的输赢不及下棋这一求常悟道的过程重要。反观今日,我们却失去了闲情逸志下完一盘棋,将重点放在了最后的输赢之上,实在是令人扼腕。
竞争,伴随着现代思想传播到古老的中国,迫使人们陷入文化认同的乱局。而最终,西方现代思想的胜出也使这片古老的土地焕发出新的生机。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口号鞭策下,中国迅速地转型,随之而来的工业化程度提高,物质文明的飞速进步和人口膨胀均产生了不可估量的现实利益。这利益逐渐涨满人心,引领人心飞向虚空。如今,我们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困局:我们失去了支撑中国人千年的精神依托。物质文明的进步一旦启动便再难以停下,古老中国的精神文明却仍停留在原地,踌躇不前。我们通过竞争拥有了大量利益,以致于我们抛弃了更重要的思想建设。
我们对竞技的狂热与痴迷必须立刻浸泡冷却。物质文明进步作为时代发展的必然不能停止,我们可以做的是拯救我们古老的精神文明,将其打磨光亮,成为物质文明的重新依托。钱穆先生一生都限于文化认同的困窘。他赞成西方的现代思想,却也认为中国传统不可偏废。钱先生的顾虑在今日得到印证,拯救中国人的精神文明刻不容缓。雅斯贝尔斯有言:“人的每一次提升都源于与古典世界的重新接触。”为了防止中华文明的失落,我们必须重新领略其思想,取精去粕,再次打造全新的中华文明。
我们有自己的思想和精神,也应当用其阻止竞争之心的过度狂若。输赢皆身外事,悟道为围棋根本。精神文明应当推动时代巨轮的前进,而非被其碾碎轮下。
 
乌鹭翔集(64)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曾几何时,苏轼眼中的围棋悄然发生变化,人们的关注渐渐从“求常悟道”转向“竞技输赢”。围棋的古典精神受到现代文化的挑战,这或许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而我想说,成为时代必然的不只是围棋精神受到挑战,更是围棋精神诠释的新发展。
古人下棋,不求输赢,但求悟道。道,可以是输赢无常的人生规律,可以是人格修养和审美能力,更多地,道是基于自我与外物的。围棋作为外物,是提升自我的工具。而时代发展,竞争作为发展生产力的“良方”,被掺进围棋中。在竞技中输赢不再是过眼云烟,而是一种目标,对抗代替切磋,小小棋盘上弥漫杀机。但这只是发展的一面,不能因为人们更多关注输赢,就贸然断定“围棋古道”不复存在。我想,千年未亡的围棋魂魄尚存,甚至可能以另一种方式大放光彩。
时代带来更多机遇,有机遇的地方即有竞争,有竞争必有输赢。哪怕围棋,也是以“输赢”的形式存在的。吴清源曾将围棋比作“乌鹭”,而现在的世界第一柯洁却在这诗意的领域里叫嚣着向“阿尔法狗”发起挑战。是杀气战胜了诗意吗?我想我们不是柯洁,也无法揣测他对围棋精神的诠释,但他确实热爱围棋。当他人批评他的狂妄,我在这个后生身上看到了挑战者的精神。他让更多人关注到了围棋,代代相传的围棋精神由他演绎另一种解读。
积极竞争和求常悟道是不矛盾的。时代的发展恰证实了围棋的包容性。既可争输赢亦可悟道。不止围棋,这个时代也包容了不同的人。当海明威在写老人与马林鱼的生死搏斗时,梭罗在瓦尔登湖静静感悟自然。而两者都以其对人生和世界的诠释影响了无数代人。或许应说,完整了无数人。人是积极竞争和退养静思的结合。一个人拿起棋子,不仅要学习用它挑战,也要借输赢感知自我和人生。在“乌鹭”的世界中,求胜心与求常心并存。
我们见证了时代对围棋精神的解读转变,从自身的人格审美修养,变为互相的竞争输赢之分,诠释方式在转变,而内核依旧流传,假如输赢是入世者面对的结果,那么悟道是出世者的坦然。刀光剑影的杀伐后,他应该学会静下心回归自我。孔子在四处积极游说后,也对曾皙勾绘的春行图感慨万分。当棋手借输赢提升了能力后,他要进而追求那种心气平和的态度。纵使竞技色彩被加重,也不应忽视围棋千古的精神。海明威和梭罗的目的是一致的,由不同方式,唤起无尽人们的共鸣。小小棋子落下,必激起涟漪。
“乌鹭”的世界里,求胜心和求常心同在,时代发展,使人们对“棋魂”的解读重心移到竞技,但竞技精神背后必然有更为强大的信念支撑,不止输赢,不止悟道,而是一颗棋对整个棋盘的责任感。这也是时代对围棋精神的影响。
 
守护本心(64)
围棋界的一场“人机大战”引发了全世界的热议。热潮退去之后,一个疑问不禁油然而生:是否我们太过关注比赛的结果而失去了围棋初始时所蕴含的精神内涵了呢?
“人机大战”的结果不仅关乎围棋技艺的较量,更多的是代表了现代科技水平的发展,因而受到更多的关注本是无可厚非的。但由此反思,除此之外,我们给予结果的关注仿佛的确超过了本该有的程度。我们注重球赛的结果而忽略了它原本合作竞技的意义;我们在乎诺贝尔奖花落谁家而忽略了它原本促进科学发展的目的。有人将这种现状归于时代发展的必然。的确,快节奏的生活促使人们更加关注输赢结果,但我认为,这更多是一种心态的变化,而并非是一种必然。
时代的发展使事物都增添了一份竞技的色彩,这本是一件能够促进提高的好事。但若我们在不断地竞争中开始只关注于输赢结果的本身,那心态便会变得浮躁而忘记了事物的初衷。
但在时代的潮流中,并非所有人都不可避免这种心态的变化,只要我们在追求结果的同时,不放弃追寻自己的本心,那我们依旧可以把握住事物最原本的精神内涵。比如柴静身为央视著名主持人,在时代的发展中也经历过一段迷茫期。时代的审美潮流转变使她坚守的新闻观念无法适从。坚持自己的新闻原则或是应和众人去“赢”得这场战役,她毅然决然的离职决定表明了她的选择。在世人更加注重职位这种输赢结果的潮流中,她守护住了原本的职业观念,她坚守住了自己的那份初衷和本心。
由此观之,更加注重输赢而非事物本质并非时代发展的必然,而是现今急需我们去改变的现状。作为中学生,我们必须承担起这份落在我们肩上的责任。也许只需要我们在“人机大战”结果议论风靡全世界时站定脚步,移开只盯着结果的目光,给予围棋本身所蕴含的道理,人格滋养一些关注,这样细微的举动积累起来,就能成为全人类在时代发展的浪潮中坚持屹立不倒的那块奠基石。
我们的社会需要竞技带来的热情,也同样珍惜历史中积淀而来的珍贵精神财富和我们能够守护住本心的那份勇气和信念。
 
进化之道(64)
一句“这或许正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便为当今围棋发展之局定下了主旋律。实际上,时代正是在不断发展的,可以我之见,它并非革新,而是改良前行。
时代不可能停滞发展,这似是一种持进化论者的思维常态。当今社会气象开合,风起云涌,确实是在进化之中的。那么,我们能否说,一定要摒弃旧事,才可以前进呢?
古人弈棋,求常悟道,于胜败中寻乐。今人似只关注“人机大战”的输赢结果。可这对输赢关注的背后势必有他物推波助澜。多数看客真正关心的是人工智能的智力能够发展到何种程度。换一种情景而言,奥林匹克的圣火自爱琴海那一边点燃开始,深入人心的便是“更快,更高,更强”的精神而非“谁最快,谁最高,谁最强”。试问,这种输赢,能否象征着对古典精神的挑战呢?如果人人都清静无为,或是碌碌终日,社会和时代会停滞发展;如果人人安于现有的境遇,不愿迈进一步去求取对自我的挑战,人类文明何以源远流长?
有一段文脉,或是说,民族魂魄流淌在我们的血脉里。儒家说修齐治平,为他人创造大同之世。大同大同,输赢结果无差异。可是修身和竞争本不矛盾,甚至可以是一体的——输赢若是对自己的输赢,便大不一样了。人在求常悟道之途中,本是战胜自我的一种历练。时代发展,必有一环是慎独明辨,不屈地前行。诗经有云:它山之石,可以为错;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为什么不用我山之石,而是它山之石,这其中含有隐形的竞争思想。人总是向着高处去,对输赢结果的要求实际上是一种自我优化的希求。
从为其胜败中获得人格滋养,从胜败之中欣然可喜。这种精神,放之今日依旧普遍,只是其形式变化,外壳变迁。人的一生,往往在与命运的抗争之中。你不在乎这个结果吗?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这种拼搏的痕迹,可以最大化地通过输赢具象化地显现出来。求常悟道从胜负的一角亦有积累,只是观者心境不同罢了。
而更重要的,在于下棋者本身。其心不正,不知归途,便浮于胜负表面,惶惶终日;其心无旁骛,清净专一,便懂得在输赢之上前进。
人往高处走,时代重视输赢不能改变我上下求索,追求修炼自我之心。它更不可能阻断古典精神,只是在其之上孕育出符合时代气质的花朵。
 
论传统文化在现世闪耀(64)
AlphaGo与李世石的“人机大战”吸引众人眼球,为围棋这一历史悠久的技艺赋予了新时代的意义,那便是竞技、胜负的色彩。过去人们更多通过黑白棋子间的博弈去参悟人生之道,而如今的功利性因素加持的价值与利弊,确实是一个值得深入思索的问题。
不可否认,人机大战激活了围棋这一古朴技艺在新时代发展的生命力,运用网络新媒体的形式、人类与人工智能关系的话题将围棋层层包装,变成了潮流的风向标,引得世人的热捧,这一现象本是可喜的,但是随着世人将目光一味倾注于抬手间的胜负、人机之间的实力对比分析,围棋就像是一样可怜的玩物,无人推敲其内涵、无人琢磨其细致结构,沦为短暂风潮后的牺牲品,对于一项存世千年、朴实典雅的技艺,是多么的不尊重!这个时代众人的视角应当换一换了,别再让古典精神的风貌被冷漠逐利的功利主义蚕食,古典文化存于现世,应使其彰显更自然的风韵。
正如围棋中强调的,“人格滋养与审美能”,传统的文化技艺的价值核心便是对人心的教化与滋养。是“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波澜不惊使苏轼在左迁经历的遭折下依旧平视生活,获得更深层的哲学思辨的人生体悟。人从代代相传的传统文化中,从其物质化的技艺与虚化的思想精神层面涉取养份,培养出健全的身心应对社会环境的冲击与挑战,那么在与时俱进的更新换代浪潮中,能否抓牢传统文化带来的信念基础与精神内涵,即决定了这一代的人们是否捍守住了他们的“文化底线”。中国国粹京剧艺术的大师梅兰芳,伸出社会现代化转型的时期,坚持如一地在老北京的梨园戏台,以青衣之口唱出民族文化的最强音。京剧也好围棋也好,饱含的都是先人处世遗存的精神物质文明的闪光点,国人在看待一项传统产物时,也应以一种关怀呵护的眼光,先于理解它挖掘它,在去赋予其崭新的外在形式,为其传承与发扬添翼。
黎巴嫩诗人纪伯伦曾说:“人有两个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是时候将那些古典文化中的人文精神装载入时代并点亮人们的内心了。在回到那饱受热议的人机大战,主办方进行这一次世纪性的对决的本质意愿是什么?绝不是仅判定人工智能的发展程度,也不仅是如同炒冷饭一般举着众人的目光,再去压缩获取一些围棋行业的剩余利益。人们之所以将关注点放置于浅显的表象,追逐一场输赢的博弈,正是敲响了当代社会盲目逐利、失其本心的警钟!
真正匿于这个话题背后的,是一种道义与哲学真理的探究,人们应在拾回本源的过程中培养完整一个儒雅的人格,立足于过于喧嚣的世界中,也常保有那一片清明。
 
清欢有味(64.5)
不久前李世石与机器人的围棋“人机大战”闹得沸沸扬扬,而围观者所在意的仅是输赢而非棋局或棋路。在对赛况的好奇中,原先蕴于围棋的禅思哲理消失殆尽,只剩对胜负的期盼和高谈阔论。
何哉?原本以求常悟道、修身养性为目的的精神修养竟沦为一场世纪赌局?
究其原因,恐怕是现代人对“幸福”的追求太过“急切”了。加缪曾说:“若对幸福的追求太过急切,痛苦就会在人的内心深处升起。”代入到人机大战中,即指现代人对胜负的企盼过于执著,反而忽略了围棋本身的“清欢”。围棋最令人痴迷的并非胜负,而是川端康成口中“从围棋这门技艺中所获得的人格滋养和审美能力”。在对输赢的翘首以盼中,功利的影子盖没了双眼,让围观者变得媚俗平庸,在喧哗的环境里不幸沦为只知胜负、毫无内涵的群虻。此类群虻囿于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以无知的起哄沾污了本该洁白无暇的围棋世界。
反观苏轼口中的“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就是另一种豁达疏阔的境界了。他提倡弱化对胜负的执念,而是去享受竞争的过程,汲取每次竞争带给自己的心灵提升和价值重估。这样的处世态度不受功利心驱使,仅以自我价值的实现为目的。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胜负仅可算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仅属于物欲的满足。而若想继续上升为安全需求、社交需求,仍至最终自我价值的实现,就远非胜负和功名所能做到的了。
菜根谭有语:“处世不必求功,无过即是功。”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中,我们真正需要并缺乏的并非功成名就或单纯地以胜负论英雄,而是一种静享“清欢”的能力。“清欢”即最清浅的欢愉。苏轼有语“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意谓人世间最美味的并非大鱼大肉,而是品一味清淡。引伸来说就是享受自己所做之事所带来的快乐和价值,而非纯粹为追求完美无瑕的结果而错过了其带给你的升华。
傅雷一生只译自己想译的作品,不受单位拘束,只受自己的意识形态所控,哪怕受政治压迫,也始终恪守“真理、独立之人格、艺术美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他早已跳脱了功利境界,将“胜负成败”抛于脑后,全身心地静享翻译带给自己人格的升华,靠翻译实现人生目标,提高内在修养,这些决非所谓的“胜利”可以赋予的。傅雷的胜利已是“灵魂的胜利”了。
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水无欲则刚,既有奔流至海的追求,又有甘居百川之下不争胜负的豁达。人生在世,并不为胜负功名而活,而是为人格的自我升华而活。做与自己喜爱之事,品尝其背后的清欢,哪怕是最清浅渺小的欢愉,也远比胜负有营养得多,足以在日积月累中无声地滋养你的人格,陶冶你的情操,获得比赢得胜利更深邃的、无价的欢愉。
 
何处不求常(65)
随着时代的发展,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人们似乎陷入了“既自以心为形役”的怪圈中,竞争、技巧,利益纠缠似是成为了时代的主流,而在这种冷漠而功利的生活趋势下,有人跳出来呼吁“推行古风”,号召“返璞归真”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近期AlphaGo与李世石的人机大战以四胜一负的结局落下帷幕,人们在感叹人工智能迅速发展的同时,也为这为韩国天才的败北——亦是人类的败北作出了诸多分析。有人认为计算机只是“偏科”,与真实的人类大脑在智力上依旧无法匹敌;也有人认为这种竞赛的目的早已违背了围棋修身养性的初衷,不过一派荒谬耳。听上去个个都很有道理,很像是为失败找借口。
游戏中的艺术真的存在吗?不管是围棋这种挥阖睥睨的游戏,亦或是诗歌这种文字排布的游戏,都在人类文明史的画作上留下过浪漫而浓重的一笔。常听人言某人“诗风”如何,“棋风”如何,仿佛这种“风”成了艺术与性格,内涵与深度的代名词。然而诗云中却明确提出了另一种理论:既然汉字的数量、期盼的格子数目有限,那么总可以建立出一个超巨型的数据库,囊括了汉字与棋子的全部排列方式。理论上从过去到未来的一切诗歌,一切棋局都不过是在其中拾人牙慧而已。所谓的“风”不过是注定出现的亿万分之一,艺术也不复存在。
是的,既然“艺术”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所谓的“悟道”亦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又或者说,根本不存在固定形式的“悟道”,闲云野鹤,煮梅烹茶是悟,追逐胜利,勇猛精进就不算悟了么?与一两好友手谈是人格滋养,与冰冷的机器博弈未尝也不能升华内涵。求常求常,常是平常;既然无处不平常,哪有何处求不得常呢?
网络上时常有这样的言论——某旅友为特意寻求“心灵上的宁静”去西藏喇嘛庙参拜,评论下赞叹声无数。然而先不论他这一去是否真的能不能找得到宁静的问题,特意去追求宁静只能说明他不宁静。陶渊明曾说,“心远地自偏”,说明决定自己精神境界的不是任何外物,恰是一颗本心。郑板桥也曾说:“文与可画竹,胸有成竹;郑板桥画竹,胸无成竹”,而我想,这种潇洒随心,心无外物的境界,与苏轼的“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是一样的,与川端康成“棋手的尊严来自于人格滋养与审美能力”也是一样的。而一介俗人只是想看个输赢凑个热闹呢?当然也没问题。
人们在喷剂这场棋赛过于执著胜负,失去了围棋陶冶情操本质的时候,却忘记了正是这样一种生死搏命的压力,让李世石在第四局的四十五目打出了堪称千古名局的一手“劫”,成为逆转胜负的关键性一点,他自身的棋艺想必定会因此突飞猛进。他在对输赢胜负的执著中求得了常,悟得了道,坚定了决心与在围棋之途上的定力。
闲情逸致是常,生死搏杀是常,修身养性是常,争名夺利也是常;何处不人生,何处又不求常呢?说到底,“常”在哪里,在昨天还是在今天,无非是换了个形势——而无论是哪种,为的是我们自己,求的也莫非于我们自己。
 
古典精神的回归(65)
“弈棋,清戏也,且动战争之心。”围棋从古典时代诞生之初,便不是只为胜负的计较。棋作为古代六艺之一,自古便是士大夫格物致知,修身养性之道,到如今却变了味。
“人机大战”吸引众人眼球,而我等门外汉关注的更多是谁胜谁负,为人类失败嗟叹惶惑之余,鲜有人将目光投向围棋本身,在复盘中重品围棋古典的韵味。
苏轼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而李世石的失败却引来国人无端而激烈的抨击,失败可悲可怒。可是围棋不同于其他竞技,它是智慧的博弈,是无形的撕杀,可它又是谦和温润,如位古典君子。胜者固喜,败者亦不狼狈,复盘更是二人共同揣摩学习的机会。如此,胜负皆有所获。
即便无这输赢之分,围棋本身足以令人为之痴醉。围棋传至东瀛,川端康成说“棋手的尊严首先不是来自胜负,而是他从围棋中所获人格字样和审美能力。昭和棋圣吴清源曾批评如今棋手太重胜负,“落子如星辰位列,棋局与天宇浩荡。黑白流转之间,是让人忘乎所以的陶然。”围棋是技,更是艺,艺者自古便为陶冶性情,提升修养,何曾为胜负所羁绊?
张定浩在一次古典主义的胜利中曾称赞alphago是一位江户时代的棋手,拥有不为胜负所扰,而专注艺术本身的古典精神。“如今的棋手为挑衅对手不顾一切”,这种可悲局限的胜负观在古典精神面前尤为拙劣。
何止围棋,过度的胜负欲随着物化的社会渐渐侵染其他技艺。体育中的兴奋剂,文学作品中的抄袭,各种形式的作弊屡禁不止,抛下了尊严,忘却了高贵的古典精神,这让人趋之若鹜的胜负背后是什么?
是名是利,是膨胀的虚荣心,和现代人日渐物化的灵魂。过去的稷下学宫何等热闹,是因为诸子百家从不曾以诋毁他人博自己出众,而是思想碰撞中证明自己的“道”;朱熹弟子在论辩中对对手的尊敬一度传为佳话。可是,这种古典精神却在如今消磨殆尽,我们对失败讳莫如深,对胜者对抱以过度狂热的追捧。盲从于胜负之中的人们,可否停下来,以理性去判断输赢的价值。而那些沉醉于蜗角虚名者,又可否思索,胜利是否当真值得不择手段,值得背弃竞技本身的意义。
“人机大战”是古典精神回归的开端。不只在围棋,人类在体育、智力、精神力上设出重重比赛,从不是为拼个你死我活,其本质是对人类极限的探索,是渴望激发人类自身的潜力,在大层面上实现进化,这,才是古典精神真正的内涵。
正如人工智能不断的进化是人类自身探索的标志,正如李世石逼出神经网络死角的“神之一手”,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人类对真理的进一步探索,是人类的胜利,是抛却胜负,重回人类本身创造力、审美能,人性中永不屈于挑战,永不止于失败的古典精神。
正因此,何必在意输赢,重拾古典精神,就已是莫大的胜利。
 
朝闻道,夕死可矣(65.5)
AlphaGo和李世石的“人机大战”引发了极大的关注,围棋似乎已成了竞技的一种。然而,当人们担忧着“人不如机器”的趋势,却忘了人真正高于机器的是思考与感情,而非智识的积累。到底是什么让我们更关注输赢、而非生于内心的古典的“悟道精神”?
在信息洪流的时代,人的渺小与局限性被无限放大。缺乏精神安全感的人似乎必须不停地去抓取“可视的”结果,来证明自己存在。碎片化信息也让“结果”比漫长的“过程”更容易得到。过程毫不重要,是这样吗?但是,从一个结果跳到另一个,正如在沙地上行走,身后空空如也。没有来路的人是没有去路的人,而精神安全感由此缺失。古代的围棋家为什么“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因为他有“悟道”的追求,“悟道”就是他的胜利。而这种对信仰的追求是真实的胜利,是有益于个人进步、获得精神安全感的。我们当然可以关注胜利,这是数据的时代无奈的必然选择,然而如果只关注胜利,“人变成用于高级目的的材料。”我们应有“悟道”的追求,在时代的洪流中坚持本心。
AlphaGo也许下得赢李世石,但它只把围棋让人物,而李世石把围棋当生活:这是他热爱的东西。这份热爱,这种追求,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也是人不断完善进步的原因。老渔夫桑提亚歌也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没有人相信他打到了大鱼,只因鱼被鲨鱼吃了个干净。然而,结果的“失败”难道能抹杀他努力的过程吗?老人与海真正感人的是桑提亚歌斗争的精神,是其悟道的追求,而非结果本身。竞技的胜利可以让人得益一时,悟道的胜利可以让人得益一世。
阿甘正传中说,人成熟的过程应该是一个连续剔除的过程,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做一个纯简的人。悟道者们以悟道为追求,无益于悟道的东西自然被剔除,本心因此纯净,人格因此高尚,追求也因此专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多丽丝·莱辛在颁奖当天仍过着她简单的生活:去医院陪儿子看病,买了点东西,然后回家。当她看到家门口的记者时,吃惊地问:“你们在找谁?”而记者们纷纷把镜头对准她说:“找你!你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多丽丝由是叹道:“这一天全毁了!多好的太阳!”对于作家而言,写作的过程即是悟道的过程,结果的好坏并不会影响悟道的成果。相反,对结果的过度关注甚至会扼杀“悟道”的纯净,使其变得功利。从莱辛被毁去的“太阳”,到莫言获奖后的“我不敢写”,甚至每次颁奖后书店里雨后春笋般涌现的获奖作品,都是如此。许多人并非为学习他们的信念,而是为了也能获得结果的成功才去都它们。缺乏本心的追求,别人的永远只会是别人的,人成了机器一样只会存储的怪物。这莫非不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吗?
朝闻道,夕死可矣。人生是一条精神进步的道路,而非一条结果累积的道路。信息烟尘已经撕裂了我们的生活,别再让它吞噬你的灵魂!
 
归真于古典精神(66)
一夜之间,“人机大战”成为街头巷尾的热点话题。在人们关注于那出人意料的胜负结果并产生又一轮对人工智能“奇点论”的恐慌之时,一些有识之士却对于现代人将围棋艺术物化至简单的比分与输赢而忽略其内涵与这场“大战”背后真正的价值而痛心哀叹。人工智能的胜利在这场比赛中实则是一份属于人类古典精神的荣耀,而被裹持时代浪潮中的我们应当重新“归真于古典精神”,这才是这场“大战”给人的宝贵思考。
那么,何谓“古典精神”?在川端康成看来,是棋手尊严的来源,即棋手在围棋艺术中所获得的人格滋养与审美能力。在苏格拉底严重,或许便是人类对于智慧的追寻与热爱。在孔丘所言中,又将便为对“仁爱”和“忠恕之道”的中正坚守。事实上,古典精神是人性中最本真的向往,不受名利的桎梏,将个人的灵魂全数投入于过程中,享受平常心所带来的“大道”的甘霖,而胜败之果,如浮萍般激不起半点涟漪,又有何加焉?
然而之所以称其为“古典”,是因为人总对于国王的可贵充满留恋。在时代发展的车轮驶至今日,胜负心正侵蚀着我们。人们迫切于知晓结果,而现代社会也以实体物质作为评判依据,因而我们正一步步丢失尊严沦为群氓而不自知。余秋雨曾在笔墨祭中说古人写字是修炼自己的生命形象,而今人则将其视为智巧,妄图以此考取证书作为升学等目的的垫脚石。显而易见,前人正处于冯友兰人生四境界中道德及天地境界,而后者盘徊于功利境界不得脱身,究其本源,即是在灯红酒绿的“伪”中失去了“古典精神”之真,由是则去道愈远矣。
反观这次AlphaGo的胜利,恰是一次古典人性对浮躁心境的正面回应。围棋大师们下棋是有“格”的,他们追求的是美,如吴清源下棋则偏于慢而臻于美,下棋的过程中始终“灵魂在场”,为的是让每一步都“不愧于天、不怍于人”。然有人便针对这份古典人性的诚恳,故下乱棋搅乱对方心智,以达胜利的企图。这样不武的做法在人工智能面前的无力一览无余,而这恰给今日盲目追逐结果之人一记警钟:丧失了古典精神的一切行为在更高的运算能力面前始终是徒劳。反省自身在面对这场棋时,是否真切地区思考下一步的走向而不因对手是人工智能而愈加慌张、好胜?
李世石的表现已非常出色,他也应当体会到棋盘那段的古典精神的鼓舞激励。问题更多地留给我们这些旁观者:面对人生这场棋,我们该如何寻觅那丢失的古典人性。或许可以看看梁漱溟先生对于学术“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的态度,体悟钱穆先生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身上的道尊,然后省察自身,如尼采所言,在人生精神三变之路上,从现在盲目负重的骆驼进步至毁灭“旧我”的雄狮,最终返璞归真于幼婴,归真人类最本质的,古典精神吧!
 
无关胜负(66.5)
“弈棋,清戏也,且动战争之心。”古人对坐于棋盘两边便已深感胜负之欲总在蠢蠢欲动地撩拨内心一池静水,而千百年后的今天,一场“人机大战”才落下帷幕,对弈棋的发展与变化的思考与感慨再次摆到人们面前。
事实上,李世石输了这场“人机对决”并不令人意外,他的对手毕竟是一间海量数据库,是集无数围棋“智慧”于一体的绝对“大师”。这样一件人工智能的问世,背后汲取了多少人类对胜负追求的欲望,或许他们早已忘记围棋的真正内涵——去求常,去悟道。这是当代科技发展的副作用,常叫人神志不清,忘记一念之本心。在简单的两点一线操作铺天盖地的时代,起点与结果之间那段漫长而美丽的历程渐渐隐没在一道道焦灼紧盯“好果”的目光里。然而,人要活得漂亮,活出荣光来,这个命题无关胜负。
首先,对执念与胜与负所带来影响者,一来不懂这两者对于瞬间感受外更深远的价值,二来这份执念抹杀过程的意义。苏轼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可喜在何处?败磨人心性,给人后发之劲,好像压一根弹簧,是蓄力无穷的潜在财富。然而,一场对弈的财富价值远不止这些。步步谋划,兵来将挡,落子无悔,这些是技,是法,亦是道。善弈者得胜靠技法,落败亦有余地,他善从过程中悟道,每一落子,都是丰富一课,含藏宇宙般广大的世界,执念者自然无法体悟。
“棋手的尊严首先不是来自胜负,而是来自他从围棋这门技艺中所获得的人格滋养与审美能力”,川端康成如是说。弈棋何尝不是一门艺术,一场美学盛宴?至少对那些真正在一场对弈中获得精神澡雪的人来说,是的,每一步,出自棋手的理解与感悟,时常联想到生命,牵动每一丝感情。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棋手如大竹秀雄、武宫正树,即使落败也要“漂亮棋谱”,这时根植于一场物哀的美学盛宴,呼唤一种将人格与生命的感发融入到一门技艺中,使其升华为艺术,那么弈棋者也成了艺术家,此时,艺术中岂有胜负之言?是有对美的顶礼膜拜,在至美之中筑起一份人格的尊严。
弈棋背后寻求道与美的古典精神终于还是收到现代冰冷机械的挑战。然而支持这位挑战者的人类啊,你们可曾注意到自己身上最明艳动人的宝石?那便是有限性。人的有限性宣告失败是必然常态,但证也是从这有限性里,我们拥有喜怒哀乐,我们有脆弱,有坚韧,有温度。我们的感性给我们突破与超越的可能,使生命被赞为奇迹,这也是为什么机器不会代替人类,它们无直觉思维,它们无法感悟超越胜负意义的精神升华与自我实现,正如阿德勒所言:站在人类文明与文化顶端的是哲学,而非科学。
在这场人机大战中,人类虽败犹荣。上帝的光辉与仁慈仍会普照在我们身上。只要我们最初的本心还在,只要那份体悟美与生命的精神还在,我们的尊严屹立不倒,因为这场对弈,无关胜负。
 
时代的精神状况(67)
随着后现代主义的快速崛起,数字化,信息化时代的蓬勃发展,现代人——自愿或是被迫——都无可避免地被卷入时代急功近利的巨大漩涡中。当“求常”“悟道”转变为输赢的博弈,当个人成就被贴上金钱与权利的标签,恰如这场围棋“人机大战”,这之中夹杂了太多的竞争色彩,早已盖过围棋的本来面貌,我们是否意识到时代已朝着病态的精神状况发展?我们是否被“现代化”侵蚀了人格本该有的状态?
这场“战争”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人性平静的沦丧。埃克哈特托利曾在当下的力量中指出“当我们与自己的内心失去联接,我们便在这个世界迷失了自己。”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时代,信息化不断向大脑中输入“二手信息”,使我们来不及感受和思考,对事件缺少“在场感”导致“审美缺失”与“人格变性”,情感的麻木最终使我们只注重物质的功利效果,再也无法做到“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面对这样一种病态的精神状况,我们实在太需要“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凭身”的苏轼的豁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的超然;“死生哀乐两相忘,是非得失付闲人”的韩愈的脱俗。换言之,我们要找回内心的平静。
这场“战争”背后,我们还看到人性“媚俗”本质的暴露。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将媚俗描述成“这个世界所带的漂亮面具”。诚然,对输赢功利的追求归根结底不正是企图在他人、社会面前塑造一个完美的自身形像的表现吗?人们越是害怕将缺点,弱点暴露给外界,便越是接近“媚俗”,久而久之,我们终将泯灭自己的个性,将自己“塑造”成“理想”状态,迎合大众,取宠社会。可怕的是,一个时代对“优秀”的定义通常是有局限性的,换言之,当所有人都不懈地坚持将自己改造成一个模样,那么最终的结果便是,人类不再拥有“多样性”,人类变成了机器。
王尔德在道林格雷的肖像中写道“不要倾听枯燥乏味的东西,不要企图挽回无望的失败,不要把生命献给无味,平庸和低俗,这些都是我们时代病态的目标,虚伪的理想。活着!把你真实的内在生活活出来。什么都别错过!”以此,正是给每一个“自我的侏儒”敲以警钟,给病态的时代敲以警钟。
时代发展的必然并不会造成审美能力下降、人格缺失、失去内心平静、大众媚俗。时代既已向进步发展,便不该忽视对人性的建设。急功近利作为本世代的副产物并非时代本来的意志,是可以被弱化乃至消减的。关键在于人们是否意识到此等病态的时代之精神。
突破这一状况有很多方式,以雅斯贝尔斯在时代的精神状况中所写为例“个人自我的每一次伟大提升都源于同古典世界的重新接触”。我们可以重新阅读古典,找回心灵的平静,摆脱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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